今年中秋過得平淡,方故炀早早處理完要事便回府與他們團聚。衛驚鴻差人在皇城上空放了幾次絢爛煙火,瑤光綴後如天花散落,似流螢直穿高閣,翠焰金砂,蟠空百丈,隐沒玄渚星河,跌入皇城眼底。那日盛大的煙火會之後,煙水秋岸,戲馬台前鴻雁南飛,皇城内外無大事發生。除了方杏兒誤闖了禦書房。事情是這樣的。那日她正端着從得月樓帶來的随上荷葉卷,揣了寶似的,頭上珠钿搖墜甩得晃晃悠悠。這秋至人間,千雉缭繞宮牆,同官柳青黃相映成趣,牆角青糙生過了幾番。想再多逛逛秋來好景,方杏兒免了步辇,一路往她哥的禦書房奔去,路上還碰到宮裡服侍過她的侍女,那邊問她,公主欲往何處去?方杏兒神氣得不行,搖搖頭不語,心下樂開花。這是高戬帶她去得月樓買的,過幾日等父皇賜了婚,可不能這麼頻繁地出現在市井街頭了。這不趁着得月樓新出了小食,便想着給哥哥帶一些回宮裡,夜裡批奏折累了身,叫守夜的宮人拿去熱了端來,也好吃些暖胃。那侍女見她這般高興,也不由得笑說,公主好興緻,小點兒心别摔着了。禦書房門口破天荒的沒人守着,侍衛都披着氅子站在殿前柱邊打盹,等他們聽到耳邊叮當響時,正欲擡起手中紅纓槍給禦書房門口擋住,又見這是公主來了,動作陡然慢了點兒。于是方杏兒直接推門而入。淮宵手腕被方故炀制住,摁到頭頂,半躺在禦書房桌案上,衣袖上沾了些玄青的墨,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故炀,正半跪在桌案旁的軟榻上,摟了淮宵的肩,俯身吻他。吻得毫無章法,缱绻非常,吻得淮宵眯着眼喘氣兒,又眯着眼掃了一下門口站着的方杏兒。他屈肘推方故炀,推拒不成,又被摁着不放。淮宵也不掙紮了,估摸也覺得有些羞赧,道:「放開,杏兒來了。」方故炀眼神冷冷的,從他身上下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領口,扯了一把,問他在門口發愣的妹妹:「今日有空來體恤我了?」方杏兒手僵在半空中,美目圓瞪,眼睛都快直了,還好拎着的随上荷葉卷沒有掉地上去。她艱難擠出一句:「哥……」她的太子哥哥壓着她的發小哥哥親,親就算了,還被自己看到了。看到了就算了,她哥還不停嘴。「親就算了,是吧?」方杏兒一邊講一邊揮袖子,招呼扶笑過來,扳着扶笑的肩膀往貴妃椅上摁:「他還壓着親!」常盡朗聲一笑,滿眼都是神秘,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偷瞟了一眼在旁邊桌沏茶的淮宵,低聲問:「之後呢?」方杏兒懵懵地搖了頭:「之後?之後我就走了啊……」常盡又說:「你錯過了重頭戲!」話音未落,他就覺得屁股上被太子踹了一腳,他隔着厚重的铠甲都覺得腚疼,回頭怒喊一句:「你腳不嫌疼!」太子端坐在一邊,翹了翹穿了錦靴的腿,睨他一眼,冷笑道:「還成。」衛驚鴻一到秋天,用常初的話來說,就跟大雁上身了似的,開始想着到處遊山玩水,隻不過今年事務繁雜,估計是沒什麼時日空閑能出一趟遠門。這邊他正愁着,又聽方杏兒講淮宵同太子接吻的事,簡直是愁雲慘淡,萬慮千愁,愁上加愁啊。衛驚鴻翻白眼,幽幽冒了句:「常盡,你别把公主給教壞了……」常盡脖子一梗,不甘示弱:「扶笑跟了我十多年不也沒……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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