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逝去的這個冬天,一直雪多晴少。昨天還一片晴明呢,今早便風雲變色,将好好一個除夕、又置于雪神的肆虐下了!
曾做為主戰場的城南曠野,已然被茫茫積雪覆蓋。在雪的盡頭,驟然出現一支軍馬,軍士們個個内藏軟甲、手持劍戟,行色匆匆的踏雪疾馳……
他們走到是這樣匆忙。
又是這樣的安靜。
除卻野樹上的寒鴉,幾乎沒人了解他們的行蹤。直到雪幕之外,蓦地傳來了炊煙的味道,隊伍方現身在了南城門下!
早已等候在這裡的慕容秋生,一眼認出了為首的李淮,趕忙下馬施禮:“将軍!”
李淮一勒馬:“閣下莫非,就是蕭兄内弟、慕容公子?”
“在下慕容秋生!”
李淮立刻下馬,微笑着一抱拳:“久聞足下仁厚之名,幸會!”
秋生斂衽一笑:“将軍謬贊,——請入城!”
二人于是又雙雙上馬,沿禦街直奔皇城門。
街道兩旁,此時彩幡招展、軍旗獵借,威猛的金虎圖案随處可見。一簇簇軍旗下,挺立着兩列紅纓金甲的虎贲軍,各持明戟、齊刷刷的向“客人”傲然而視;雁翅盔半遮雙目,隻露出闊口熊腮,看上去是那麼的神秘、兇狠、和霸氣!
李淮暗吸了一口冷氣。
——“虎贲軍”,
那可是皇帝的禦衛隊啊,他蕭闵居然也敢!
可肚子裡怎麼想,外面是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的。将軍依舊一副儒雅而沉穩的樣子,與慕容秋生“興味盎然”的并辔而行。
走約半個時辰,不覺已臨近了皇城。
李淮遠遠望見,蕭闵正率領文武在城門下列隊迎呢。而在他旁邊的随侍将官中,居然還有蘇天隆!
李淮不由一皺眉。
對于蘇氏父子,他現在雖然沒有直接撕破臉,單單那次拒絕李雷入關、就一直令他不爽至今了,現在竟又明目張膽的跟蕭闵站到了一起!
蕭闵這時候,也一直觀望着他們。在相距不到一箭之地的時候,才緩緩立起身,面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
旁邊的蘇天隆見此情景,不由微一側目。——想當初在李營時,李淮曾對其百般羞辱;以蕭闵快意恩仇的性格,今日非但沒有以牙還牙的意思,反覺禮遇有加,又是怎麼一個情況呢?
望見蕭闵起身,李淮也立刻下了馬。遠遠就伸開了雙臂,輕笑着喊了聲:“蕭兄!”
“李兄!”
蕭闵也随即往前迎了幾步,互相抓住手臂、各懷心事的相視一笑!
這時蘇天隆也走了過來,緊緊一抱拳:“李兄!”
李淮放開蕭闵,一拍天隆胳膊:“來也不告訴一聲,若大家結伴、不省的主人接了一個又一個的麻煩?”
蘇天隆尴尬一笑。
三人于是一如往常,有說有笑的相伴着進了皇城。
~~~~~~
酒宴就設在整飾一新的故宮金殿上,裡裡外外張燈結彩,全由宮娥太監侍宴!
李淮暗暗一歎。——蕭闵這厮,看來是不想再掩飾自己的帝王之心了啊。
這時,蕭闵招呼大家入席。而他則悍然以“主人”的身份居中而坐,李淮與蘇天隆與屬下列在西席,,蕭洪、薛骞、則率文武在對面相陪。
對于這樣的布局,李淮自然不爽,随行衆将也各有不平之色。但他也明白,相比在營中時自己對蕭闵的羞辱,這也許個“剛剛的開始”。如果想“不負此行”,接下來須盡力忍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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