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在洛水邊找到了唐徽。
唐徽披頭散發,身穿紅裝,身子已經一半浸入水中。
聽到馬蹄聲,她不經意回頭,看到是曹昂後,眼淚一下就決堤而出。
“曹郎……為什麼每次都是你,照亮了我晦暗的人生?”
她哭喊。
曹昂扯下身上的盔甲,下水,直接将她攔腰抱起,扔在了草叢。
“為什麼?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先去找我啊!我是你師父!”
他怒吼。
唐徽流着淚笑了:“徽兒不想入宮……徽兒……徽兒不想做你的徒弟……”
徽兒隻想做你的徽兒……
她在心裡這樣想。
但是曹昂聽到了,他聽到了她的心聲,心頭一緊。
“徽……徽兒……”
他俯下身子,将濕漉漉的唐徽摟在了懷裡。
唐徽明顯聽出他這聲“徽兒”含義不同,驚慌失措的眸子看向他。
她看到了曹昂眼中的情誼。
“曹郎……”
曹昂伸指按住了她的粉唇,唇瓣嫩滑的觸感通過指尖流入他的心,像是心上沾了一個吻。
“你我多次出生入死,并肩作戰……”
他說。
她點頭,聽。
“你的想法,我怎麼會不知道?”曹昂看着唐徽的眼睛。
唐徽皺眉:“可是……可是我非自由身……”
曹昂哈哈大笑:“莫說你不過一個妃子選,你就是皇後、太後,你看我曹昂敢不敢搶?”
唐徽被他這話驚了一跳,連忙以素手捂住他的嘴:“今日是上巳,當心有人……”
曹昂親了親她的手心,唐徽覺得臉像是燃着了一樣,卻任他親着,不縮手。
“我說怎麼沿路看到那麼多男男女女在樹林裡做遊戲呢!”
他忍不住笑:“小徒弟,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故意在上巳騙我出來?”
漢代的上巳節,男女遊春,交往不忌諱。很多時候,都會直接在水邊樹下,直接奔上主題。
其實相當開放。
唐徽聽他這麼說,羞得連忙捂住了臉:“徽兒沒這麼想……徽兒隻是不想進宮,不想活在隻能聽到你卻見不到你的世界……”
曹昂大為感動,拉下她的手握緊,看着她的眼睛:“徽兒,咱們不進宮了。”
唐徽眼中先是浮現驚喜,随即又暗淡下來:“徽兒不能連累你。”
曹昂輕輕捏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你信我……”
唐徽怔怔看了他一會,緩緩點頭:“徽兒信曹郎……”
曹昂被她帶露的睫毛、羞紅的玉面撩撥得心頭漸癢,他的臉慢慢湊近,湊近。
唐徽心頭也如鹿撞,但還是沒有回避曹昂,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兩人的唇隙,橙紅的夕陽漸漸隐去,散出一道金紅刺目的橫光。
“滋滋啾啾……”
……
水浪翻拍,洛水之畔,一隻白鳥羞得直上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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