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華妃蒼白但帶着幾分倔強的模樣,胤禛微微一歎:“世蘭,你這又是何苦呢?”
胤禛話中語氣已有松動,華妃知道自己這招苦肉計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所以更是加了一把勁,淚眼婆娑地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家中兄長不知進退,犯下大錯,臣妾不求皇上原諒,隻願一死,以贖清一身罪孽。”
胤禛見華妃潸然淚下的模樣,終究是放軟了口吻:“何必呢?朕保證你哥哥的事牽連不上你,你還是能在宮中度過餘生。”
華妃心中明白胤禛這樣說的意思便是他能容下自己,卻容不下自己哥哥,而自己也不能多說一句為自己哥哥求情的話,不然胤禛怒極,就連胤禛心中因自己自殘其身而起的幾分憐惜與愧疚都會煙消雲散,到時不止自家哥哥,就連家族的其餘人都保全不住。
華妃見狀,也隻能繼續帶着哭腔道:“皇上,臣妾在宮中多年,自當年小産之後,便再也未能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還受人蠱惑,犯下大錯,臣妾實在無顔再見皇上,隻求皇上讓臣妾自行了斷吧!”
說着說着,華妃還把放在床邊的刀握了起來,打算再往手上刺去。
本來胤禛就對華妃有三分情誼,加之當年到底是自己放棄了華妃腹中之子,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愧疚,所以胤禛也是奪過華妃手中的刀,認真地看着華妃道:“世蘭,有罪當罰,但朕可以向你保證朕不會冤枉錯判,讓你和你家族有一人含冤受辱。”
胤禛語氣已經軟和下來,華妃自然再接再厲,也是抱着胤禛,語氣輕柔地回道:“臣妾自然相信皇上,所以臣妾也不會多說臣妾家族之事,隻是臣妾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華妃抱着胤禛,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幾分涼薄,如今胤禛這個态度,就算自己保不住哥哥,也能保住年家其餘人了,如此自己此身便也已足夠了。
兩人訴盡衷情,胤禛接着也是輕聲問道:“你剛剛說你受人蒙蔽,才犯下錯事,你犯下了什麼錯事,又是何人蠱惑了你?”
“臣妾平日和曹貴人一向私交甚好,當年惠貴人新貴得寵,臣妾惱她搶了皇上您的主意,心中也是不舒服,但也沒想過幹些什麼的。隻是曹貴人向臣妾獻計,臣妾一時蒙了心智,這才有了千鯉池落水一事,還有接下來的惠貴人假孕一事。至于收受賄賂一事,臣妾也是聽曹貴人的話,曹貴人說有門路能幫臣妾賺些體己,臣妾一時迷了眼,不知道事态嚴重,這才收了賄賂。這些事情,臣妾雖然是受人蒙蔽,但也自知辯無可辯,無論皇上如何責罰,臣妾都無怨無悔的。”
華妃臉上滿是悔過自新的神情,眼神中又似乎透着對胤禛的無限情意,就連胤禛也是不免動容:“這些事,朕自有主張,你現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你自己的身子,不要讓朕擔憂。”
要是以往,華妃聽到這些話,一定會感動得不行;但如今自己得知所有真相之後,隻會覺得自己和眼前這人的每一次接觸都是無比的惡心!
華妃心中雖是厭惡,但面上卻還是深情不改,畢竟做戲當然要做全套了,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這一夜,胤禛理所應當地留在了翊坤宮,胤禛雖覺得這隻是一件小事,但卻不知他眼中的這件小事會在後宮中掀起多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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