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宗看着呂元膺呈上來的密奏,沉思片刻,便放于一邊。
數日後,呂元膺再言:“陛下,如今藩鎮跋扈不臣,不可容忍。李師道更是謀屠都城,燒宮阙,悖逆尤甚,不可不誅啊!”
憲宗言:“愛卿所言甚是,先看看形勢,緩些時日再說。”
吐突承璀默默站在一旁。
他知陛下也想讨伐李師道,如今前線正在讨伐吳元濟,後又與王承宗關系破裂,很難以騰出手來對付李師道。
長安安邑坊東南隅後苑中,坐着兩個男子,他們正在下棋。麻雀在枝頭喳喳叫着,悅耳動聽。
李德裕落下一隻,道:“你又輸了。”
李紳看了看,始終找不到任何破解方法,便哈哈一笑:“文饒兄棋藝不凡,吾甘拜下風矣!”
接着,他意味深長的道:“據說你最近在找一位女子?可有找到?”
李德裕淡淡道:“劉靖說的?”
劉緻柔帶着丫鬟翠兒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裡面正談論一個女子,于是她仔細聽着。
“據說你還吻了那女子?”李紳可不能供出劉靖,劉靖可是說他們接吻了。
他十分好奇,李德裕一向不近女色,不知誰能讓他動了凡心。
李德裕不禁想起那一吻,軟軟糯糯的唇,帶着薄荷香味,那是他第一次吻一個女子。他當時腦中似乎出現了很多畫面,模糊不清。
她額間為何會出現朱砂紅花,随着那朵妖魅額花綻放,突然一股力量震開了他們。
李紳看着李德裕深思的表情,頓時以為文饒兄還在回味,不禁更加好奇,什麼時候自己也瞧瞧去。
“那女子是不是很美?”李紳了然問道。
“聽說你在追求一女子。”危險的口氣,李紳頓時不敢再追問。
劉緻柔輕輕轉身離去,踏上台階進入房間,她大步走到桌邊拿起桌上刺繡撕了個粉碎。
臉上扭曲在一起,她的美瞬間如刺繡般破碎。
剛進來的小翠趕緊關上了門:“小姐,您還是要注意些,不然被姑爺聽到,便難以探聽更多情況了。”
“母去世的早,我自小便養在府内,無人為我做主,若不是我下藥爬上了裕哥哥的床,他如何會遵從姨娘之命娶我。”
“他對我從來都隻是冷淡,我以為日子久了,他一定會愛上我的。原來他早已有了喜歡的人,難怪他頻繁離開。”劉緻柔說着心中更加難過,她坐在桌邊,眼睛裡有着從未有過的挫敗,她不甘心。
“小姐,您再如何也是嫁了大人,一切都由您掌控着,您隻需繼續做着那個溫柔體貼的樣子便可。之前下藥替您背鍋的丫鬟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嗎?”翠兒道。
“你去打聽一下那女子情況。”
“是。”
翠兒走出後門,揮手叫了一個人,那人矮矮的,眼睛卻是轉個不停,“你悄悄跟蹤李紳,他接觸了什麼女子,都要與我說。”
“是。”
那矮個子守候在大樹一旁。
直到李紳出門,他遠遠跟蹤而去。他的矮更方便隐藏于人群中。
李紳看了那女子的像,很快便來了東都,他走進一個上好的酒肆,選了一處窗戶坐下。
他從劉靖那探知那女子在東都王青栩府,他又不好直接闖府,隻能先吃吃美食,看看街道。
不知何時,他随意一撇,竟看到了那女子很像畫上女子,特别是轉頭間那雙眸子。
東都的街上,如長安街市一樣,繁華熱鬧,人來人往。各色雜技玩儀,更是繁雜多樣。
因其接長安,通河朔三鎮,人更是繁雜,吆喝聲此起彼伏。
“胭脂,進口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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