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刷,刷!”
夏日正午,分外悶熱。中州新安府外的護城河邊,一對青年男女正全神貫注的比劍。汗珠不停滴落在他們腳下的土堆上,随即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下,一個身着粗布衣,頭頂草帽,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旁邊的藤椅上坐着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着一身青色絲綢長衫,正饒有興緻的看着那對青年男女比劍,嘴裡不時發出啧啧之聲,似是在贊歎。
突然之間,劍聲和蟬鳴聲都淹沒在一陣敲鑼打鼓,吵嚷叫罵的喧鬧聲裡,老者擡眼遠望,隻見河對岸的城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但少年渾似沒有聽見,仍全神貫注的在看比劍。老者剛想說些什麼,瞥見少年興奮的神情,重又閉目躺下,一言不發。
這時從樹下的陰影處轉出一人來。此人四十一二年紀,後背微駝,左手拎着一隻紫砂茶壺,右手拿着一柄象牙骨的扇子。
隻聽他清了清嗓子,随後彎腰小聲對少年說道:“少爺,時辰到了。咱們還不回嗎?”
隻見那少年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别來打擾我看劍。人家辦事,和我有什麼關系?要回你自己回。”
少年的嘴角向下微微一撇,一絲落寞之色閃過。随即搶過茶壺,猛灌一口。然後對着比劍的青年男女叫了一聲:“好!”
樹下的中年人輕輕歎了口氣,重又轉回陰影裡。
此時河對岸的新安府城中,四方來客絡繹不絕,各處客棧早已人滿為患。城中央的梁王府,往日裡親兵把守的森嚴氣象也一掃而空。此刻隻見朱紅色的府門大開,左右迎賓的家丁不停作揖,高官富賈正魚貫而入。
轉過屏風,府内的景象又為之一變。雖地處中州腹地,但梁王府内的園林陳設盡皆仿的是吳地風光。随處可見小橋流水,又有亭台樓閣雜然其間,錯落有緻。正中高台之上,一位着錦繡華服的國字臉中年男人正面露喜色,不住地點頭。此人正是梁王府的主人,梁王陸懷誠。
陸懷誠身邊賓客環繞,大家皆舉杯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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