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一日
我聽從尤蘇拉小姐的建議,開始寫日記了。
她說,這能排解心中的苦悶和身體上的疼痛。
在此之前,我沒有聽說過日記這種東西,如果寫日記真如她所說得那麼神奇,那麼這要比吃鎮痛藥好接受得多了。
但是,拿起筆,千言萬語又都被哽在喉中,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寫過字了,每天都隻是看着幹淨地能映出我的臉的金屬牆面,我搞不懂我究竟要寫什麼。
尤蘇拉小姐教我,日記要寫明日期和天氣,我甚至連外面是什麼天氣都不知道!
算了,先從現狀開始寫起吧。
距我從外面來到這個實驗室,已經過去了六十三天。
換句話來說,我已經挺過七次【污染物再利用】實驗了。
啊,不好意思,當我寫下這個名詞時,我握筆的手就在不由自主地顫抖,我的字本來就不好看,現在更像是鬼畫符了。
請原諒我吧,即使已經過去三個小時,我還是沒辦法忘記,因為那真的是太痛了。
其實在進入實驗室之前,我是充滿期待的。
因為在外界,我的朋友,我的鄰居,還有我那去世前的父母都曾跟我描繪過,參加實驗能有什麼好處,就好像他們親眼看到過一樣。
所以我很高興我能被區域長官選中。
直到第一次實驗開始,這種感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他們向我注入第一支【卡巴頓】藥劑時,我隻是會感覺胸悶氣短,但是第二支就沒那麼好受了,我感覺身體在浮空,全身都有種莫名其妙的失重感。
第三支,我的身體開始産生微弱的刺痛,可能是在手掌,可能是在腳掌,第四支,疼痛從局部轉移到了全身,第五支,第六支……一直到第五十五支。
其實這個數是尤蘇拉小姐告訴我的,我在第十七支的時候就已經痛昏過去了,而十七支到五十五支這個過程中,我昏了又醒,然後再昏,根本沒有精力去計算到底是第幾支藥。
我隻記得怎麼去慘叫,怎麼去哭嚎,怎麼去拍打四周的玻璃罩了。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尤蘇拉小姐總會在實驗結束後來安慰我,她誇我比上一次實驗又進步了四支藥,她說我是同期生中,最優秀的那一個,會最快抵達【山頂】。
而到達【山頂】,他們就承諾,我不需要再做實驗了。
沒有什麼比這種承諾更具有吸引力得了。
我滿懷期待地等待着,我到達【山頂】的那一天到來。
但與我住同一個房間的朋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叫亞安·史都華,進入實驗室的時間不長,隻經受過四次實驗。
不過他在上一次的實驗中,注射了整整一百三十支【卡巴頓】藥劑,真是難以想象,那是一個怎樣漫長又折磨的過程。
上一次實驗做完後的餘痛,導緻他兩天下不來床,而後天,他就又得去進行實驗。
他現在正裹着被子,縮在床尾,小聲地啜泣着,說老實話,我理解他的心情,也可憐他。
但是我能做得,也就隻有這麼多了,我沒辦法像尤蘇拉小姐對我一樣,去跟他敞開心扉地交流。
每當我想找機會與他聊天時,總能看到他眼中的恐懼與對未來的絕望,那讓我很不舒服,因為那顯得我的未來好似同樣的悲慘黯淡。
比起和人交流,他似乎更喜歡一個人躲在角落,對那不存在的“神明”,傾訴苦痛;對一個名字,也許是他的親人,傾訴愛意;對選中他的區域長官,傾訴憤恨。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也會變成那樣。
時間快到了,他們又要釋放那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氣體來強制讓我們進入睡眠狀态。
補充:我很失望,尤蘇拉小姐似乎欺騙了我,因為日記寫到現在,我都能感覺到,我身上的痛苦,從腦袋到腳趾,都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緩解。
也許我寫得還不夠多?
沒時間了,吃一點鎮痛藥吧,不然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八月十二日
真是令人遺憾,我今天去問過尤蘇拉小姐,她笑得很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和我解釋說,那隻能帶來心理上的安慰,并不是真的能緩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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