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暗地裡看對眼了很久,隻是錢有财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秋姨娘覺得自己這把年紀,也沒什麼害臊的,就主動先跟錢有财講“抱團取暖,年紀大了也算有個照應”。
結果錢有财竟以“不能人事”為由拒絕了秋姨娘。
這倒讓秋姨娘大怒,自己都不計較他的太監身份,他竟扭捏起來了,于是當場向錢有财嚷嚷了幾句。
衆人闖過來時,趙羨漁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憨憨大睡。
萬玊臻顧不得廖衡阻攔就沖了進去。
秋姨娘也一道跟進屋,邊嗷嗷地哭,邊把趙羨漁從床上拉了起來。
從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嘈雜聲中,趙羨漁總算聽明白了來龍去脈,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連鞋都顧不上穿好地沖出門外朝廖衡喊:“給本王派人找,挨家挨戶地搜,連雞窩狗棚豬圈都不要落下!”
趙羨漁知道,在錢有财眼中,王府就是他的一切,絕對不會因為和秋姨娘鬧别扭這等小事就鬧失蹤。
正當廖衡領命尋人,萬淵恰好出現攔住了他。
萬淵先是叮囑萬玊臻:“總管不在,王府正常運轉的重任都落在了你這位王府主母的肩膀上。”
後又安撫衆人:“錢總管不出兩日便會回來,大家都希望他回來後,看到個井然有序的王府吧?”
一番勸說下來,衆人士氣滿滿,包括萬玊臻在内都立馬各司其職地幹活去了。
疏散衆人後,萬淵把趙羨漁請回屋内,道:“王爺關心則亂。”
萬淵先幫趙羨漁修整好穿得歪歪扭扭的鞋,鞋剛穿好趙羨漁就猛地站起身:“誰還坐得住?”
“王爺先是為平息範府謠言出兵鎮壓,這次又為尋失蹤的奴才挨家挨戶搜查?”萬淵輕輕一勾手,屏風上的衣服乖乖地來到了他的手上,他輕手輕腳地幫趙羨漁打理起着裝。
“他不是奴才!”趙羨漁毫不猶豫地說。
“那是什麼?你平常不都‘老奴才’‘死奴才’的叫他!”萬淵明知故問。
雖然趙羨漁不說,但萬淵深知:錢有财照顧了他那麼多年,不是家人,勝似家人。
“那怎麼能當真!”
“說出口的都不當真,難道錢總管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
“可不就是蛔蟲,每次都妄自揣測本王的意圖,有八九成準呢!”
系好扣子,綁好腰帶,懸好玉佩,一番穿戴下來又是那個風流倜傥的美人王爺。
“那餘下一兩成呢?王爺說出來,不就十成準了!”
“本王知道了……”
“呵呵,王爺真棒!”
萬淵将趙羨漁移挪到銅鏡前,邊幫他梳頭邊說:“不過言歸正傳,三星府外的眼線多得可謂百家齊聚,王爺已經唱了一出怒發沖冠為紅顔的戲,還要再唱一出掘地三尺找家奴的戲?隻怕此刻盛京彈劾你的折子已經堆滿山了。”
“本王不在乎!”趙羨漁差點憤而起身,卻被萬淵壓坐了下去。
“我在乎。”萬淵當即打斷,說:“王爺,遇事且三思,切忌自亂陣腳。你信我,大魚已咬鈎,漁翁也到時候脫力了。”
“你答應我會找到錢有财?”自銅鏡裡,趙羨漁一臉期待地看着萬淵。
萬淵與之對視,問:“用過早膳,我們下盤棋?”
“這時候哪有心思……”
“救錢總管,乃至暨北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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