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鄭兮淼看出他的萬般不情願,解憂道:“蘇大人,我與王爺自幼年相識,此次又身為主婚副使,回至暨北,于情于理皆應上前拜見。今日累大人替我勞心,來日定回請大人,當自罰三杯。”
“诶,賢弟客氣了,論你我之交情何須見外。”鄭兮淼給的台階,蘇東升由衷感激的同時,滿心竊喜的順勢而下,立即手指堂前為兩人讓路。“此事是我欠考慮了,賢弟的确該先拜見王爺,你我二人自有機會再叙。請!”
“萬公子請!”鄭兮淼示意。
“我與鄭大人一見如故,不妨舍去繁禮,以姓名相稱,如何?”
“不瞞萬淵,我先前在王府見到你,便覺得似曾相識,不知道我們可在哪裡見過?”
“呵呵,近來總有人說我像誰,難不成我是大衆臉?”
“萬淵說笑了,你這張臉若能稱得上大衆,那天下之人做夢都會笑醒。”
兩人并行而走,有說有笑。
反觀高台之上,趙羨漁緊張兮兮的,未喝多少酒,卻已臉紅耳赤,讓跟前排着隊向萬玊臻敬酒的人瞧見,還以為王爺的臉色是氣出來的,氣他們忘了給他敬酒,亦或者是氣他們把王妃灌醉了,交頭接耳一陣後,紛紛達成了共識——後者可能性更大,于是不敢再行敬酒。
其實,大家起先敬酒的目标是趙羨漁,奈何相較他的冷漠,萬玊臻展現出決然不同的熱情和飒爽,不僅接下所有的敬酒,還化被動為主動,自己一手提酒一手拿杯,順着隊伍,逐一不落的倒酒、敬酒,緻使萬玊臻身前很快排滿長龍的敬酒隊伍,而萬玊臻以一敵百,終究吃力,到了後半場,漸顯醉态。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衆人歸位,萬玊臻搖搖晃晃地掃視四周,看到萬淵正與人相談甚歡,迎面便撲了過去,未料下一刻卻翻身跌進了鄭兮淼懷中,隻見她雙手緊緊抓住鄭兮淼的胳膊,頭牢牢紮進他的胸膛。
“王妃,你醉了。”鄭兮淼無奈歎息。
“醉?不可能,本宮酒量好着呢。”萬玊臻拍着胸脯否認。
見狀,身處一側的錢有财,火速召喚來宮人,張羅起堂下移步他另行準備的娛樂場所,生怕王妃在他們面前鬧出更多的糗事。
不出片刻,無關人等就都識相地奔離大殿。
“萬淵,你真是這個!你知不知道,你幫了本宮大忙了,真是太、太、太靠譜了!”萬玊臻顯然醉得認錯了人,一手拍了拍鄭兮淼的肩膀,一手朝着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遙想起,收到賜婚聖旨的當日,萬玊臻她娘摟着她哭了好一陣,且不說暨北遠離盛京,再相見得猴年馬月,就說她要嫁的趙羨漁,在貴族圈裡的名聲從來都是鐵打的墊底,除了與皇帝流着相同血脈以及擁有無上的美貌之外,其他任何方面都不配做萬玊臻的良人。
然而,君無戲言,已頒布的聖旨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何況,這次連萬太後都不力挺萬丞相,反而大力贊成祐帝的主張,縱使萬丞相在太後宮裡耗了三天三夜,太後卻隻說:“玊臻這丫頭是要騰飛的鳳凰,萬萬不能總把她圈在身邊。”
萬丞相當即反駁:“既是鳳凰,更當肥水不流外人田,嫁給皇帝,何不兩全其美?倘若嫁給暨北那位,哪還是鳳凰,這不就成落湯雞了嗎?”
“不可,我叫人給乙兒和玊臻算過,他們八字不合。再者,你不如先回去問問玊臻,她想嫁給誰?”
當然是嫁給趙羨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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