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摩西向着時刻在自己身旁,左竄右晃的商販問道。他察覺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并不明顯,或者說是缺少一定的證據。他僅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一句不怎麼貼切的名句。
“人生如戲……”
此刻的商販正是給他這樣的感覺。商販的表演太過專業了,令人完全挑不出毛病。
“您是問我嗎?摩西大人。”商販狀若恍惚,不知所以地回問。
“就是在問你。你叫什麼?”摩西重又問道。
“我叫阿諾。阿諾·馬丁内茲。”
“馬丁,馬丁内茲,那是你的父親?”
“正是這樣。我父親名叫馬丁。”阿諾補充說道。“他是一名鞋匠。您今後可以喊我阿諾,或者馬丁也行。這并沒有什麼講究。全看您的想法。”
奴隸市場于盧恩王國并不常見,摩西努力回想了一陣,仍舊沒能聯想起與之相關的内容。
細想起來,這同樣是因為盧恩周邊的環境太過惡劣。
自二十年戰争結束,也就是老國王失蹤以後,大片敵國的領土完全被自然遺棄,又重新被怪物們占據。
這樣的局面一直演化到年以前,一些村寨已經重新遭受到攻擊,怪物們的攻擊。
人們一旦遭遇不幸,就連成為奴隸的選項也沒有。
“那些城主呢?”摩西不免小聲腹诽道。
城主們隻熱衷于将散民們攆出去開拓土地,收取糧食。并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他們甚至會認為,這對散民而言是一條出路,一條可以吃飽穿暖,甚至變得強大的出路。
“摩西大人,摩西大人。您說什麼?”
摩西沒有搭理商販,轉而想起了一件自己先前忽略的事情。
這名商販,人販子,即便他于開場前,僅能夠在市場最外圍等待,甚至于仆人也隻有兩三名,他就已然擁有了姓氏。
而與之相對的,如果是一名騎士,想要獲得姓氏,最起碼也得是個黃金階的騎士。
這不免令人唏噓。摩西逐漸在心中盤算起一些姓氏的區别。他打算多收集些可以使用,意義深遠的姓氏,好用來給自家的騎士們挑選。
“看來,這還真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甚至還可以揚名。”摩西一邊語氣嚴厲地嘲諷道。
萬惡的奴隸貿易,萬惡的資本主義萌芽。
阿諾沒有言語,聽到摩西的話,隻像是受驚的老鼠,身形似已僵硬。
摩西從他身邊經過,打量起四周。
兩側的高牆與鐵籠外,不時響起鞭打與辱罵聲。販子們以此來向路過的人展示奴隸們的可靠。尤以那些看似虛弱或嬌嫩的奴隸最容易被重點對待。
奴隸們目光呆滞,穿着破爛的衣物,似乎越是滿身傷痕,越是心灰意冷才好。
實際這并沒有什麼作用。買家們并不多看一眼。奴隸販子們也并不抱怨。此地唯獨缺少憐憫。
奴隸市場中一直宣揚的所謂異種奴隸,實際也多為人們所熟知的種類。比如,獸人,這是目前摩西所觀看到的數量最多的異種奴隸。
“摩西大人。摩西大人。您看。”行走中,阿諾忽然叫嚷道。他來到一隻獸人旁邊,故意用臉頰貼上去,一作示範。
那獸人皮膚油綠,偏向于灰白色,與其說是強壯的獸人,更像是一件放久了的雜物,一件死物,眼睛睜得很大,并不看着什麼。
而獸人胸前,一塊由三角形為主要構成的黑色圖案尤為清晰。
“這是由一名藍袍法師設下的印記,在它最虛弱的時候設下。”阿諾一邊解說,暗自笑道。“而衆所周知,獸人在精神上面極為弱小,這印記不可能被破解。”
“但是并沒有人購買這些獸人。”摩西仍舊調侃。“而且你們也不打算賣掉它們。”
如果這獸人真有那麼特殊,那就不可能随意仍在外面。臨近入口,人們大多不會停下來查看。
阿諾聳了聳肩,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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