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源直到現在才算真正明白,原來,八路軍是這麼艱苦地和日寇作戰的!
其實,不隻是他們不知道,很多老百姓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村幹部帶領征收公糧,極積交納就是了。
江映紅也是震驚不已。問:“你以前怎麼沒有說過呢?”
郭子雄回答:“這是這次上級領導頒布征糧工作時講的,以前我是不知道具體情況的。這種事跟你們講,沒有一點益處,隻是徒增你們壓抑的心情。再者,鬼子得到了消息,就要加速搶糧食,糟蹋糧食的。”
江映紅點點頭,臉上現出愧疚之色。
江百源也愧疚地道:“唉呀,不好意思,今兒個問了不該問的話。”
“江前輩,您可不能這麼說,您就是不問,我也要向您說明白的。您為抗日捐款捐糧,這些款用到了那裡,糧食消耗在那裡,要做到江前輩心裡有數。”郭子雄道。
江百源說道:“本人為國家做的這點貢獻微乎其微,隻是滄海一粟,不足挂齒。剛剛問的話,完全是處于對前線戰士的擔憂。”
“江前輩的愛國之心,昭然若揭,在全縣首屈一指。”郭子雄思想了一下,道:“在農村,老鄉們都是一鬥一鬥地交公糧,也有交一升的。村幹部就要親自去他們家裡看看,這幾戶人家确實都很困難,總不能說他們不愛國吧。像裘歪他們,家裡有那麼多糧食,讓他們交一升,他們也不會願意的。”
“哼!這一家人才是徹頭徹尾的漢奸!”恨得江百源直咬牙。
提起裘歪,江百源就想到了城裡鬧出來的事情,問道:“縣城裡搞出來的傑作,都是你們所為吧?”
江映紅馬上給郭子雄使眼色,不要承認,免得老爹為她擔心。
郭子雄看到了江映紅的眼色,卻讀不懂她眼色的深意。隻能按照自己的意識,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郭子雄回道:“不完全是。還有的是太行山裡的愛國青年幹的;太行山裡還真有了不起的青年。夜裡一個人摸進馬莊據點,捅了鬼子隊長,奪了他的手槍;除夕夜,馬莊據點的日僞軍去偷襲,還沒有進村,就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死砸傷25人,隻逃跑了5人。”
“吾中華兒郎是不甘做亡國奴的!”江百源興奮地贊揚道。
“一定是一場酣暢淋漓地硬戰!”江映紅說完,沖着郭子雄埋怨說:“你為什麼不早說,讓我們高興高興。”
郭子雄嚴肅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和你們說嗎?你和周姨一樣,你們婆媳倆有一個通病,就是好高骛遠。”
江映紅吐了一下舌頭,睜大眼睛做了個鬼臉,算是接受了批評。
屋裡昏暗下來,到了掌燈時分。今天的談話似乎都沒有盡興,特别是江百源,一年到頭遇不到一個興趣相投的人。這個青年偲思過人,說話有理有據,不是那種誇誇其談,滿嘴跑火車的庸才,深得擡愛。隻是,他就要走了。
果然,郭子雄站起身,正在向他辭别。
江百源明白,就是挽留也是無用。就說道:“有時間一定再來品茶。”
“你們倆是不是要結成望年交啊?”江映紅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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