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永宗做夢也沒有想到,讓魏充一夥人出去尋歡作樂,他居然還給自己捉了兩個奸細。
由魏充領路,辛永宗興緻勃勃的來到一間卧房,推開門,裡面隻有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婦人,正是黃芩。
“這就是你說的奸細?”
辛永宗難以置信的指着黃芩,問向魏充。
他當然記得黃芩,這名婦人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以辛永宗的聰慧,哪能不知道這肯定是魏充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将人給綁了過來。
辛永宗不是正人君子,但他愛惜名聲,如今大功未立,唯恐惹得童貫不快,平日裡連青樓都不敢去,就是擔心惹了一身的騷。
現在倒好,青樓是沒去過,直接當街強搶民女了,還給人羅織了奸細的罪名。
魏充見辛永宗面中有不豫之色,連忙解釋道:
“部将,這婦人的丈夫赤手空拳,打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大家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制住了他,你想,如果不是奸細,他幹嘛鬼鬼祟祟,裝得跟個窩囊廢似的。”
辛永宗有些被說服,這确實沒有道理,他問黃芩:
“你們究竟是何人?”
黃芩哽咽道:
“不瞞軍爺,我們真是夫婦,我那丈夫是學過一些莊稼把式,今日軍爺在城門前問起,小婦人擔心他被強征入伍,故而诓騙了軍爺。既然軍爺憐愛小婦人,小婦人願意侍奉,隻求能夠放了我家夫君。”
辛永宗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黃芩的一面之詞,他對魏充道:
“走,去看看另一名奸細。”
二人才到門口,便聽見了皮鞭抽打的聲音,以及行刑将士的喝問。
魏充誤以為辛永宗看上了黃芩,當然不會對她施加刑罰,但關勝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屋裡在刑訊逼供,受刑之人卻是一聲不發,連個哼唧聲都沒有。
辛永宗看着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關勝,迎着他怨毒的眼神,辛永宗冷笑道:
“你果真有問題。”
魏充也連連點頭,真要是良善之人,哪會不開口,隻怕已經把冤枉二字喊得震天響。
但辛永宗也料定眼前之人是條硬漢,想要撬開他這張嘴,肯定是一件難事,要想得到什麼情報,還得往那婦人身上想辦法。
“給他留口氣,别把人打死了,我再去審問那婦人。”
辛永宗說罷,正要離開,此前一直閉口不言的關勝吐出一口血沫,喝道:
“不許碰她!”
辛永宗聞言挑眉,心道:
‘好家夥,原來還真是一對啊,這就好辦了。’
辛永宗回到關押黃芩之處,故意感慨道:
“那人可真是一條好漢,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就是不開口。”
說着,辛永宗一直在留意黃芩的神情,果不其然,黃芩幾乎把驚慌都寫在了臉上,她哭得六神無主:
“冤枉呀!軍爺!我們真的不是奸人!還請軍爺高擡貴手!”
辛永宗笑道:
“你看,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模樣,哪像他,隻是咬着牙,一聲不吭,盡管棍棒加身,也不知道喊一個冤字。”
黃芩默然,她擦幹了眼淚,站起身來,伸手便解起了自己的衣裳。
辛永宗大驚失色:
“住手!你這是何故!”
黃芩難掩悲色:
“如今隻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如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求你能夠放了關大哥。”
辛永宗趕忙替她合上衣服,說道:
“無論你信與不信,其中誤會頗深。簡單跟你說罷,我雖未成婚,但已有婚約,而且妻族的勢力很大,能夠左右我的前程。我如今功業未立,又怎會在成婚前在外邊沾花惹草。”
如果辛永宗自诩正人君子,黃芩肯定不信,畢竟這世上道貌岸然的人可太多了。
但辛永宗說出了自己身不由己的苦衷,便由不得黃芩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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