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興慶标志性的高聳城門在月亮的升起下緩緩關閉,城牆上方,火把的光照亮每一名守城士卒的臉。城牆外,昌陽河的河水在月光下像一條黑色的絲帶,些許波浪宛如長帶在風中飄舞。
城牆高聳,守城士卒看不清城牆下的景象,隻能看見一片黑暗。
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名男子面色嚴肅,手牽着那白天在興慶城馬市裡買來的五匹馬,貓着身子躲在一顆巨大松樹後。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松樹柏樹,地面上一層厚厚的松針足以陷人腳踝,耳邊不時還能聽見猛禽長嘯聲劃破夜空。
夜晚的樹林裡氣氛詭異,那名男子腰系一柄劍,背後背了一柄劍,牽着幾匹馬緩緩向那一堵高松城牆而去。
沒走多久,他就已經到了樹林邊緣,樹林前面和城牆之間是一片開闊平地,一片不知埋葬過多少将士屍體的沙場。
他揉了揉疲憊雙眼,看向那城牆。城牆上火把連在一起,仿佛是一條懸空火龍,耀武揚威。
徐懷谷靜靜盯着城内,焦急之色顯露無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有幾隻小昆蟲爬上他的臉頰,又被他使勁一抹,将小蟲子和着汗水擦去。
城牆後,興慶城内歌舞升平。稍微有條件的人家會點亮燈籠,挂在房門上,辟邪驅災。富裕人家則燭火滿堂,孩童嬉鬧。
黃善在伊家院子裡忙活着,偌大院落冷冷清清,也沒有燭火燈籠,隻有瘋長的野草和灌木。在這人間星火萬點的興慶,伊府如同歸隐的居士。
黃善拿出一張火折子,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煙火,頓時絢麗的飛彈飛出銅管,擦出淡綠色火花。他看着一個個飛彈在頭頂炸成缤紛的花朵,為這妖冶的興慶更增妩媚。
伊芸在他的身畔,沒有去看那煙火,而是問他:“你看起來很興奮?”
黃善理所當然:
“那當然,今晚可是興慶曆史上少有的大事,我可是要名垂青史的。”
伊芸有點疑惑:“你不怕死?”
黃善擡起頭看着煙火,滿面憧憬道:“我師父曾經告訴我,野修最不應該害怕的就是死。我輩野修生來便是那無根浮萍,風裡柳絮,水流到哪裡就是哪裡,風吹向西便不會向東。殺人放火,同類相殘,然後在某一次厮殺中死去,這就是我們野修的歸宿。”
他點燃另一箱煙火,繼續看天空,“何謂死?腦袋掉下來便是死?至少對我們野修來說不是。師父說死亡不是心髒被一劍刺穿,而是你被人們漸漸遺忘,消沒在曆史的滾滾塵埃裡,就像擱淺在無人問津處的浮萍,飄蕩到某塊土地裡被人踩碎的柳絮,那才是死亡。”
他終于不去看那煙火,低下頭看了眼伊芸,說:“但我師父最後死的很憋屈,惹了不好惹的人,被一巴掌拍死了,大概隻有我還記得師父的面容和名字了。今夜若是我死了,我師父才算真正死了。”
伊芸思緒紊亂,好像今天才認識這個自稱殺人不眨眼的野修,許久才講出一句話來:“那你就别死,死了就沒人記得你師父了。”
黃善沒有答話,點燃最後一箱煙火,翻牆而出。
伊芸看向天空煙火,絢爛璀璨,此時還有不知數居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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