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秋雨一連下了十多天,大澤鄉附近的路全都變得泥濘不堪,根本沒辦法行人走路。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山洞裡面九百個人在裡面避雨。山洞靠近洞口的兩個帶着佩劍的是押送戍卒的縣尉,其餘的都是被谪發往漁陽的戍卒。這兩個縣尉其中一個長得略高,身形偏瘦,另外一個身體壯實了一點。兩個縣尉把守在洞口處以防有人會從這裡逃跑出去。
山洞裡面升起了十幾堆篝火,戍卒們圍着火堆烤火驅寒,有些戍卒從附近的街市上買了魚,在篝火上面烤煮魚湯。山洞裡面戍卒們圍在一堆的大都是同鄉人,彼此之間交談着鬧哄哄的。
有的人說:“我拉車的時候,路面磕巴,車子颠簸把車裡的灰燼給撒落地面上,正好縣裡的衙役看到了,說我觸犯了秦律,這就被抓了起來。”
也有人說:“我侄子家想為他家兒子補補身子把家裡的雞給宰了,縣裡的衙役們沖進家裡,說什麼的沒有官家的審批私自斬雞觸犯秦律。得,連我也被連坐進來了,一把老骨頭了,也要被谪發成為戍卒。”
大家都在議論着訴說自己被緝拿時候的各式各樣的奇奇怪怪的罪狀。朝廷裡面向各個郡守縣令強行攤派下了兵役和勞役的數量,為了達到到朝廷攤派下來的要求,各地郡守縣令也隻好想出來各式各樣的罪名去盡快湊足朝廷的徭役數量。
戍卒裡面的一名身形結實的屯長朝着另外一處火堆觀望。這名屯長的名字叫陳勝,之前一直是别人田地裡面的雇農,因為一件瑣事和雇主起了口角沖突被縣裡的衙役給緝拿了。陳勝在人群裡面尋找另外一名叫吳廣的屯長,按照兩個人的約定,吳廣今天應該不會在戍卒的人群裡面。陳勝在人群裡面找了幾輪果然沒能找到吳廣。
洞口附近的兩個縣尉喝着皮囊袋裡面的酒,嚼着容易攜帶的卷肉,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攀談着。
身體略高縣尉說道:“天空中開始有了星光閃耀了,說明天空的雲開始散開了,你說這鬼天氣總算是有點放晴的迹象了,過了今晚,明天一早路面能走的話,我們也該盡快趕路了。”
身體壯實縣尉說道:“昨天就已經到了秦律裡面要求的期限了,從這裡到漁陽,走的快了起碼也需要八九天的路程,這批戍卒延期八九天時間,按新出的秦律裡面被定罪的話,怕是要被殺頭的。”
身形略高的縣尉說道:“别管那麼多了,做好你我的差事,把人送到漁陽,其他的就跟你我沒有關系了。”
“哎!”過了沒多大會功夫身形瘦高的縣尉歎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如今這世道沒得說,這九百人本來都已經是囚犯了,能生能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山洞外面的月光陰燦燦的,陰冷的夜雨剛過去不久,周圍依舊是陰風陣陣的,在山洞附近有一座古廟。燦白的月光映出古廟裡的一個人影在古廟的前面雜草叢裡面來回穿梭。接着古廟裡面傳出來了聽起來特别瘆人的夜狐子的尖叫聲。
一聲接着一聲的夜狐子的凄慘尖叫聲一下子将洞穴裡面的戍卒全都驚吓住了,剛才還鬧哄哄的洞穴變得死一般的沉寂。兩名縣尉驚慌之下全都将佩劍給拔了出來。
“你去古廟那邊看看,那邊到底是什麼人在作祟。”身形瘦高的縣尉說道。
“讓我去。”身形壯實的縣尉說道:“你怎麼不過去看看那邊?”
身形瘦高的縣尉說道:“我要守着洞穴裡面的看着這些戍卒,以免他們逃脫了。”
“要不,我替你在這裡守着,你過去看看去吧。”身形壯實的縣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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