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晚以玉清露換走了一截雷擊李木,最後将要離開時,那李木的嫩芽竟還探頭探腦,對宋辭晚表現出了些許不舍之意。
宋辭晚見這嫩芽懵懂可愛,不由得伸出指尖,又在那嫩芽上方虛虛撫了撫。
她道:“天生萬物,皆有道途。日月輪轉,四時變化,風雨雷電,生靈枯榮,皆在道中。你本自然之生靈,亦當師法自然。存思集神,念道至真。順時養元,而收真炁。旺時收,損時補……”
傳法之術徐徐運行,不着痕迹,與天地共同呼吸。
此番取得千年雷擊李木,雖則一切順利,毫無波折,但三言兩語,傳法于道途,此時的宋辭晚竟也收獲了一種别樣的體悟。
可見,人并不一定非要逆境與波瀾才能成長。
又或者,這種随時随地都能有所悟的狀态……便是元靈道體的某種表現?
宋辭晚一邊思索一邊講道,雖是講道,倒也并非是在傳授什麼具體法訣,而是一種體悟,一種理念,契合此時此刻她之所見所感。
算是一種别樣的緣分。
那焦枯樹幹下的新芽搖頭晃腦地聽着,一會兒展開芽片,一會兒又将芽孢合攏,一會兒還歪着自己幼嫩的莖稈,似乎是想要再蹭一蹭宋辭晚的手。
一人一樹漸漸和諧。
宋辭晚轉頭去望遠方天際,隻見此時的天色幽青如畫,無數年來喧鬧的雷擊嶺,此刻是難得的清淨。
但那遠處的天邊,卻隐隐約約又有雷霆開始細微閃爍,似有聚集之兆。
這倒不是說天上又有什麼狂雷要生出來追着宋辭晚劈,而是雷擊嶺上空的雷霆先前雖然都被宋辭晚吸走了,但畢竟此處生雷乃是自然現象——
換句話說,雷擊嶺上的雷霆不是無根之雷,而是此處地形、地質、地脈、元氣盡皆特殊,這才形成了三千裡雷擊嶺,日夜雷霆不斷。
就算一時間宋辭晚将這些雷霆都給吸走了,要不了多久,雷擊嶺上的雷霆又會繼續重生。
并再如從前那般,往複劈斬,歲歲年年。
這便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地之恒久,凡人不可企及,而修行者們卻走在追逐的路上。
可見修行并非當真無欲無求,隻是修行者的欲望更遙遠,更宏大!
坐忘心經也并非是當真要修去所有念想,所謂不着一物,自入虛無,隻不過是因為其念想不在紅塵,卻在寰宇,在永恒啊!
最後,宋辭晚講道半刻鐘,李木焦枯枝幹下的嫩芽搖擺着枝葉,忽而葉片覆霜,竟是進入了一種難得的入定悟道狀态中。
而宋辭晚自己,則在不知不覺間,将本身的修為也從化神初期突破到了化神中期。
就是這樣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不露一絲痕迹,不顯分毫氣息。
宋辭晚站在那裡,在旁人眼裡,她還是那個先天三轉的武者,一身氣血充盈鼓蕩,又含而不露,如深淵大海般深不可測。
誰又能看破她其實是修仙者,并在剛才進行了一次小突破呢?
宋辭晚嘴角噙笑,足踏虛空,雲海踏波,須臾又回到了先前靈界秘境的光門下。
那光門所在的山峰下,原先觀戰的修士們都還沒有離開。
不是大家不想走,實在是先前受的傷,不是那麼容易恢複。至少,半刻鐘的時間不足以讓大家都恢複到足夠離開此處,趕路回城的程度。
此外還有特别凄慘的一批人,現在都還倒在地上昏迷着醒不來呢。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在無限樂園的廢物人設不會塌? 報告攝政王:娘娘帶崽又虐渣了+番外 喬少的小祖宗又皮了 穿成相府假千金後不小心成了團寵+番外 東方史詩 重生80年代:搶個老公去緻富 大不列颠之影 穿書之逃荒記+番外 季總,輕點疼+番外 一個人一條路 她與我的事 我和頂流假戲真做了+番外 顧先生的寵妻日常+番外 小虎遇鬼 我在年代文裡做紙紮 無限恐慌遊戲 桂香十裡 獸世甜寵:我靠基建成了大佬+番外 别吵了:江醫生,談個戀愛吧+番外 全職法師之終極鬥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