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離城西城的梧桐路,這裡二十年前曾是離城的幾條繁華街道之一,在經過多次城區擴建之後,梧桐路從市區變成了偏僻的郊區。
寬闊的街道上,本就行人寥寥,更别說住店的旅客。
幸福招待所早晨的時候在門口煞有介事的挂了一個牌子:
本人偶感寒疾,暫緩開門時間。
兩個在這裡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從招待所門口路過,看了眼牌子,都開玩笑罵道,隻有劉春福那個死胖子,才把生病說的這麼文绉绉。
他這個破店,住店的人都沒幾個,誰關心他開不開門。
中午十二點,連下多日的雨終于停了,從雲層中透出幾縷陽光照射在幸福招待所門前。
昨夜招待所門前的血迹,早已被雨水沖刷進下水溝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有石闆路上那一大一小的凹凸裂痕,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劉春福将門鎖打開,推開玻璃門,臉上依舊堆着和善的笑容。
稀疏的頭發打滿發蠟,梳的一絲不苟,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烏黑發亮。
他将那張坐了十幾年的榆木躺椅搬到門口,悠閑的翹起腿曬着太陽。
“嘿,老李,買了啥好菜。”
“哦,魚我可吃膩了,下次去你家露兩手。”
“啧啧,娟子,好久沒見長高了不少。”
“來給叔叔看看那長肉了沒。”
“哎哎,李姐李姐,别動不動就提刀啊,我就是跟娟子開開玩笑。”
一整個下午,劉春福就是在這樣的閑聊打趣中度過。
到了傍晚,見一直沒有客人,愁的他又皺起那張胖臉,歎息一聲,将椅子擡回屋,走到斜對面的老吳餐館打了兩個葷菜,買了一瓶小酒。
老吳餐館的生意比他還凄慘,一天拍下來的蒼蠅都能裝滿一茶杯。
劉春福每次都跟老吳打趣說,我才是你家的頂梁柱,這麼多年我一日三餐都在你家吃飯,沒有我你這店子哪開的下去,你啥時候去我招待所住兩天?
老吳是個幹瘦漢子,不愛搭理他。他老婆卻豐腴的很,每次聽到劉春福說這話的時候,女人都撩撩頭發,抛給他一個春水眼神。
要不我去你招待所坐坐?
劉春福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聽到女人的話隻能幹笑兩聲,拿起飯盒就走。
回到自己的招待所,劉春福打開燈,坐在自己的接待台前,一口菜一口小酒吃着,生活又變得美滋滋起來。
等吃完飯,他将飯盒收拾幹淨,用抹布把白的已經不能再白的接待台,仔仔細細擦一遍。
看了眼時間,距離七點半還早,他抱着頭躺在椅子上小憩一會。
等到了七點半,準時打開挂在牆上的老舊液晶電視,躬着身子聚精會神的看着每天的晚間新聞。
新聞裡說,因為今年春汛河水暴漲,某些地方都出現了洪水,有不少村子的房屋被沖垮,村民隻能在政府臨時搭建的帳篷裡居住,無家可歸。
當看到那些一臉懵懂無知,臉上髒兮兮的小孩出現在鏡頭裡,劉春福小小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
他從口袋裡掏出洗的起球的棉帕,輕輕擦着眼角,又歎息一聲,扶着椅子艱難起身,把電視機裡最下面流動的捐款銀行賬号記了下來。
劉春福打開抽屜,拿出一沓被麻布包了幾層的錢,沾着口水仔細地數着。
五毛的,一塊的,十塊的
他點了點,有一千一百二十四塊五毛。
胖老闆來回點了好幾遍,才一張一張疊好,重新用麻布包好放回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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