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護工叫到外面的走廊上。
護工說:“丁先生,你把這幾天的工錢替我結了吧。我沒法照顧她了。她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啊。我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說實話他有些煩躁。在唐木凝的婚禮上鬧成這樣,自己的妹妹又搞成這樣。
他想抽煙,向來很少抽煙的他,興起一股很想抽,馬上要抽的欲望。
“好吧,我把這幾天的工資算給你。”
他取出手機向她轉賬。
“丁先生,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真該聽護士的話,把你妹妹送去康甯醫院治療。
她這裡真的不太正常。她白天睡覺,晚上不睡,經常在房間走來走去,把我也搞得睡不好覺。
你說她這病情怎麼會好。我讓她吃藥,把藥丸跟水遞到她的手邊,她都不肯。
我讓她去洗澡,或者我幫她洗也可以,但她就是不讓。有一次她真的進去洗了,前後不到十分鐘,我進去一看,天呐,這一地的水,不知道她在洗澡還是在玩水呢。再一看,換洗下來的衣服,一件也沒有。”
護工大概是個五十上下的中年婦女,她叨叨地念個不停。
“那些藥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吃?”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真沒有,一片都不肯。她說我讓她吃藥是想毒死她。她不會吃的。有幾次她鬧得沒辦法了,我隻有請醫生過來。
醫生也替她打了鎮靜劑,她才能安靜地睡一會兒。我看這病不能再耽誤下去了,趕緊送去精神醫院吧。
我們老家那,有個女人,三十不到就死了丈夫,無依無靠的,孩子也沒有。
一個人經常在村子裡走來走去,叨叨念念的。後來有一次在那裡不穿衣服的跳舞大哭,被娘家的人送去精神病院了。人家治了幾年,現在不是好端端的麼。還再婚了呢。”
他把工錢給護工結清了。回味着護工說的這番話,感覺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如果是心病,還是趁早醫治。本來是打算送她去康甯醫院檢查的,後來發生了意外,才又耽誤下來。現在這個想法又死灰複燃了。
他走進病房,看到唐太太正在喂她吃香蕉。她吃了一根,又要一根,嫌唐太太剝得慢,一把搶過來,亂七八糟地剝完就放入口中,連皮帶肉地吞進去。急得唐太太大叫。
唐太太心一急,把皮從她的口中摳出來,亦敏護食,竟然張開嘴,一口咬在了唐太太的手指上。
唐太太哇哇大喊。他見狀,連忙從亦敏的口中将她的手指拉出來。
唐太太白皙的手指已經被咬出了牙印還往外滲着血絲,上面還帶着香蕉的殘渣。一時間唐太太差點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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