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進齋宅,宅子裡其他人都站在院子裡看他,他則看向躲在槐樹後的魂羊。
“是倭國人。”
丁晚來十分驚訝。
“倭國人怎麼會找到齋宅來?還想解除先生跟夙夙的結界,他們想幹什麼?”
步暝一指,指向魂羊。
“抓它。”
魂羊躲在槐樹後望向步暝,可憐兮兮的眼神。
江夙夙見了,看着步暝叉起腰。
“它怎麼招惹那什麼倭國人了?”
步暝皺緊眉。
“倭國人說,有隻鬼羊,殺了他們的人,他們追着鬼羊,一路來到長安。”
鬼醫丹南在月光紗内聽了,看向門外的樹枝。
“你到底做了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魂羊聽了,慢吞吞從槐樹下走出,走到齋宅門後,想從門縫往外看,可惜門縫太細,根本看不到,不過,在那幾個倭國人企圖破結界時,它曾在門口看過一眼,有看清他們的裝扮。
回轉身,魂羊壓下眉委屈,似有眉一般。
“先生,不怪我。”
說着,它開始走動,想到那次的發生。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溜達,就在遇到你們的那座木橋上遇到了那個人,當時,我正數着頭一天是見到第幾個山頭上的草肥來着,我記得是第七個,然後,就撞到了他,他能看到我,我正望向他,他開口就說,八個,我記得明明是第七個山頭的呀,他卻堅持說,八個……這時,突然下起了雨,我見他撐開傘,就想起跟他借傘,他不借傘就算了,還在說八個!”
想起那天的情形,魂羊氣憤到雙眼爆出血絲,漸漸抓狂。
“我記得是七個,他卻硬要說八個!一直八個,一直八個,不停的八個……。”
說着,魂羊轉身,怒氣洶洶。
“氣死我了!我一生氣,就把他頂下了山崖!”
江夙夙聽得直扣腦袋。
“那人是有病吧?跟你争個什麼勁兒,哪兒有草,他還能比你更清楚嗎?”
流螢他們也覺得那倭國人腦子有問題。
丁晚來交握着雙手,指甲扣進了手背,忍了又忍,實在難忍。
“我想……他當時應該不是在跟你争論幾個,而是,用他們倭國的語言在罵你蠢。”
魂羊聽了,一臉懵。
陸不同好奇。
“你怎麼知道的?”
丁晚來皺着眉回答。
“我爹以前幫忙接待過倭國的使團,我見過倭國人,雖沒正經學過他們的語言,但罵人的那幾句,我大緻知道是怎麼發音。”
魂羊聽後,往地上一蔫。
“完了,我殺錯了人……我殺錯了人。”
雨姬從屋頂飄然而下,看向步暝。
“他們是怎麼知道人是被魂羊殺的?又是怎麼找到了長安?”
步暝看向雨姬回話。
“我問了,他們當中有一個是倭國的陰陽師,不是普通人,能視鬼魂,見過了他們死去的同伴,知道是魂羊殺人,夙夙去找魂羊那天,他們也去了,所以,一路追到長安。”
陸不同知道事涉兩國相交,皺起眉。
“那現在怎麼辦?把它交給倭國人?”
魂羊一聽,咩一聲叫,開始哭。
哭它不想落到倭國人手裡,甯願被鬼醫丹南烤來吃。
江夙夙見魂羊哭得可憐,一叉腰。
“我覺得那幾個倭瓜人,不是什麼好人。”
步暝深呼吸,面向江夙夙。
“是……倭國人。”
江夙夙聽了,皺起眉不耐煩。
“不管什麼倭國倭瓜,現在是,我不想把魂羊交給他們!”
其他人一聽,氣氛沉悶。
妖不在乎,人在乎,丁晚來跟步暝終究是人。
黑龍見了,從屋頂跳下。
“倭國人怎麼會在大唐境内亂竄?”
丁晚來看向黑龍回答。
“我朝開化,隻要無戰,無論是哪國人,都可來唐,不管遊曆或是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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