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覺已經幾乎喪失。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在冰冷的黑暗水域中,我隐約聽到不遠處一個半魚形的生物低語着:“那裡是死人吧……希望她身上有吃的。”
漸漸靠近,他的動作攪動了周圍的水流,滿滿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不隻是我的還是他的。我忍住痛楚,聚集最後一絲氣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力一些,抽出刀,堅定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帶我去安全的地方。”
他全身顫抖,肌肉僵硬,魚尾不安地擺動着。我把力氣集中在手上的動作,雖然視線模糊,但能感覺到他是那麼的恐懼。
聽到我的命令後,他不再掙紮,緊張地點了點頭。我手中的刀稍稍加重,感受到他喉結在刀鋒下的顫動。
“帶我去安全的地方。”我重複道,确保他沒有誤解我的意圖。眼下,這關乎我的生死,不能有任何疏忽。
他開始緩慢地向前遊動,我緊握刀柄,保持警惕,不能讓自己完全依賴他。在這片危機四伏的黑暗水域中,信任是一種奢侈品。
他帶我進入一個潮濕陰暗的洞穴,我終于能夠呼吸到稍微充足的空氣。但我依舊不敢松開刀刃,緊緊挾持着他,靠在洞穴的岩壁上,盡可能掩飾自己的虛弱。
他的眼睛賊溜溜地轉動着,顯得極為不安。見我這副虛弱模樣,他竟然鼓起膽子,輕輕咽了一口口水,試圖偷偷摸摸地把手伸向我的口袋。我察覺到他的動作,瞬間又緊了緊手中的刀,冰冷的鋒刃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較淺的劃痕。
“老實點,”我低聲威脅道,“否則下一刻,你可能再也碰不到我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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