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覺着委屈,哪知還被他不分青紅一頓數落,邱沫沫索性掀了被子,氣呼呼抹把眼睛,厲聲說道,“你媽最好,最好了!她根本擺明了看不上我,幹嘛還同意你娶我?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你知道她剛怎麼說我的麼?說我……”對視着他越顯不悅的眸子,她更加激動,埋首膝頭一陣哽咽,“說我子宮收縮太多會流産,還說我折騰你一折騰就一個多小時,不為你着想!她怎麼不問問自己兒子,是我想折騰的嗎?!”眼眸眯起,卻又忍不住在下一秒失笑,衛卓無奈地歎了口氣,抱起她低笑着勸道,“這就生氣了?媽關心咱們的夫妻生活也是為咱好。她以前是個護士,這些事兒肯定比較注意……明兒我去跟她說,我老婆沒折騰我,要折騰也是我自個兒折騰自個兒,行不?好了好了,不哭了。對了老婆,你知道明天什麼日子麼?”他越勸,她卻反而越覺委屈,好似不管婆婆說出什麼傷人心的話,他都覺得是對的。而回想起不幾日前她還滿心對婆婆的感激和敬重,邱沫沫愈發覺得懊惱,哪裡還聽得出他話裡那份期待,猛地擡眼直直看着他,低聲怒道,“明天我要回家,就不住這兒!”“行了!這事兒沒商量。”終于忍不住郁氣陡升,衛卓低斥一聲皺了皺眉,可不待張口再說,手機響起,接起來,他扭臉看一眼依舊滿目怒意的邱沫沫,臉色極臭應了句‘沒事’,便伸手滅了大燈,轉過身去沉沉說道,“别鬧了,有什麼明兒再說。媽問我,是不是你又不高興了,怎麼還不睡。”?相背而眠,一個晚上再沒有和對方多說一句話;憋悶的心頭直待清晨起床,也依舊極為沉重。洗漱完畢穿好衣服,邱沫沫默不吱聲收拾着為數不多的内衣褲,看也不想多看那坐在桌前冷眼相望的男人。一夜之間,甜蜜幸福的心境就被失望取代。婆婆的确對她照顧有加,幾乎令她過起了小時候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憂生活,可她的疼愛卻又不知哪裡有些不對,令她明知是好意卻無法徹底接受。昨夜輾轉難眠時,她也努力想要将婆婆的責備換個角度思考,可不管怎麼轉換,也不能換來心頭一絲舒坦。而衛卓……他寵她、愛她,可當她和婆婆發生不快時,他卻根本不曾考慮過她的感受,隻是一味維護,所有的勸慰也根本是變相指責着她的任性。越想越覺氣悶,邱沫沫仰頭長長舒了口氣,從櫃子裡翻出一隻購物袋,裝好衣服抱在懷裡,輕輕拉開大門。“回來。”迅速起身,啪的一聲又把房門摁住,衛卓挺身堵在她面前,壓着嗓門,“媽昨晚就是多說了幾句,又沒惡意,你就鬧着不在這兒住了,這不是傷人心麼?再說,你這麼帶着脾氣,就算回家了心情也不好,會影響寶寶的。一會我帶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就消氣了。聽話。”“不想逛。”垂下眼眸,面無表情盯着他深棕色的休閑鞋,邱沫沫伸手推推他,繼而不做反抗地回身坐在床上,偏頭看向窗戶,“媽上回給的紅包,你還給她,我不要。”同樣郁悶了大半夜才能入睡,一早瞅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他也難免覺得心疼懊悔;可轉而見她毫不妥協,大有越鬧越烈的意思,衛卓也不禁再度惱火起來,強忍着皺眉說道,“邱沫沫,你就這素質?你媽在家說你幾句你也這麼竭斯底裡?現在你懷着孩子,大家都讓着你,可我告訴你,沒人欠你什麼,我媽也不欠你什麼,她說你幾句還有我勸着呢,可你給她臉色看,又叫人去哪兒排解?”聽到他和衛母如出一轍的指責,邱沫沫微微一怔,卻不自禁輕聲笑了出來,擡眸淡淡看着他,“我素質低,我不聽勸,我現在是懷着你們衛家孩子,所以你覺得我傲氣了是吧?那成,打了好了,打了孩子我再給人臉色,這麼着你們就不用讓着我了。”“你!”忍不住握起拳頭,衛卓近前一步咬了咬牙,語氣也變得冷厲起來,“呵……你又不是沒打過。是,你厲害,你鬧個脾氣就拿肚裡的孩子出回氣,敢情我衛卓的種就是你拿來撒氣的工具是吧?行,你現在去打,把孩子給我打了,我看你敢不敢!”作者有話要說:呀,怎麼又虐了呢……撓頭5454、作者有話要說:補充完畢,加了分割線群麼!!!愛死你們了!急湧的怒火,在他惡語相向下霍地蹿起,又驟然熄滅,突來的平靜如同靜止的一池死水;饒是門外再度傳來挑起這一切事端的聲音,邱沫沫也不再有絲毫情緒,隻是淡然盯着門鎖,一動不動。“吵什麼?這一大清早的,又說什麼混話!小卓,你給我開門!”聽到喊聲,衛卓怔了怔,眉心擰得更緊,青筋亂蹦的雙拳卻緩緩松了開來,折身走向房門,卻又回首瞥她一眼,這才低了頭,緩緩打開門鎖。“你啊!媽真是把你慣壞了,你瞅瞅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拍着兒子的胳膊一頓埋怨,衛母探頭看看臉色發白的兒媳婦,連忙把他推開走了進來,坐在身側柔聲勸道,“沫沫,小卓脾氣就是壞得很,你得多忍讓忍讓。咱不跟他一般見識,那些混話聽聽就算了,啊?可不能往心裡去。走,和媽下樓吃飯,給你熬的黑米粥。”聞言擡頭,眯眸看着依舊默不作聲的邱沫沫,衛卓緩緩靠近把手伸向她的肩膀,可不待指尖觸上,她卻突然起身挽了衛母,親昵的姿勢恰好躲開他的大手,微笑着往門邊慢慢走去,“謝謝媽,您對我真好。一會我想出去給小悅買份禮物,您知道她喜歡什麼嗎?”“沫……”張了張嘴,卻隻能對着兩個女人仿佛隔閡頓消的背影搖搖頭,衛卓耷拉着腦袋随之走開,可人到門邊,又想起什麼似的折了回來,拿起被邱沫沫落在床上的衣袋塞去抽屜裡鎖了,這才輕輕舒了口氣,鎖門走下樓梯。口不擇言發作過後,滿腔怒火卻在她空洞的眼神下,已隐覺懊悔;可方才聽到老媽一如既往的慈愛笑語,他卻又不爽着她冷漠淡然的神色。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兩個女人不管哪一方受了委屈,他都不會好過。好在沫沫到底明白事理,沒有當着母親的面撕破臉皮,這倒令他越發覺得心疼,開始痛恨起剛剛那番言不由衷的指責。罷了,今天是個美好的日子,就算有天大的怨氣,看到他精心準備的一切,老婆也該破涕而笑吧??然而這份輕松隻持續了一頓早飯的功夫,餐後上樓拿了車鑰匙,階梯上看到換了件外套的老媽和媳婦兒挽臂站在一處,衛卓愣怔地眨眨眼,險些一個踉跄從上頭栽下來,直把衛母驚得慌不叠迎前,一陣埋怨,“多大個人了!下樓也不知道小心點,可别摔着了!”“唔,沒事。”滿心無奈看看一直保持淡淡笑意的邱沫沫,衛卓定定神按下車鎖,有些猶豫地斜睨着老媽子,讪讪說道,“媽,您也要出門兒?去哪兒我送你。”“不是要去給小悅買禮物麼?”佯怒地朝兒子瞪了一眼,衛母上前為他整整衣領,笑眯眯說道,“你爸整天沒時間,我也怕你們忙,不想耽擱你們工作。今兒你既然有空,我和你們一起出去看看,順便也給沫沫買幾套新衣服。明天宴請賓客,你爸和我也有幾個老朋友會過去,你看她平時穿的衣裳,雖然挺時尚的,可老人家眼裡到底算不上端莊大方,那品味還得再提提。”“媽……”若是以往,這番話聽在耳中,他斷不會多想,隻會為老媽疼愛兒媳婦的舉動頗覺感激;可經曆了昨晚的争執,此刻再聽,饒是斷定衛母并無惡意,他倒也覺得哪裡有絲不妥,卻又說不上來;擡眸躊躇地看看毫無反駁的邱沫沫,待見她好像并不介意,緩緩走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才暗暗舒上口氣,趕緊把老媽送進副座,耳畔悄聲說道,“媽,逛街就逛街,甭唠叨。乖啊。”“打你個臭小子,有你這麼說媽的?開慢點啊,安全第一。”?原想借着外出的機會好言相勸,為夜間的驚喜做好鋪墊;可身邊兒跟着因有自己相伴、心情大好的老媽子,衛卓也隻得挖空心思陪着她說說笑笑,盡管一路下來掌心裡都緊握着老婆的手不放,到底也沒時機為早上的事賠罪。終于熬到眼光挑剔的老媽看中一套衣服要邱沫沫試穿,衛卓黏糊糊扯着她的小手,直把她送到試衣間門口,才松了五指小聲說道,“老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晚上回家我跪cpu。”“好。”痞痞笑容,刺得心頭一陣發疼發緊,邱沫沫低應一聲掩了門,可擡頭看着鏡子裡笑顔牽強的自己,她卻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緩緩靠在潔白的牆壁上,咬緊了下唇。?“你瞅瞅你,哪兒能這麼粘着老婆呢?”換衣間外,衛母挑剔地拿指尖滑過一件件價格不菲的衣服,突然壓低嗓門問道,“早上吵什麼呢?上回打掉孩子,到底是你逼她的,還是她自己給打了?”“我逼的。”笑容一僵,衛卓連忙回過神來,正正神色,“媽,真是我逼的。早上你也聽着了,我脾氣一上來就止不住,話說重了。”他逼的麼?那個孩子,得知他的到來時,也是他失去他的時候;‘無痛人流’——如果不是小帥把那張保健院的收費條交給他,他連生氣和傷心的機會都被當時那個狠心的女人剝奪了。可那些,畢竟隻是曾經,他又怎會讓無法挽回的過去來破壞他和她真正的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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