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小山嘉也握緊拳頭,還是踏出了步伐。
站在一旁的《文藝時代》現編輯長羽田察覺到他的行動,忍不住想要開口。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什麼,收回了伸出的手。
小山嘉也一路穿過休息室内等待的人,最終停留在一個身穿黑色長外套,留着一頭黑發、眼神凜冽的青年面前。
“芥川老師。”他開了口。
芥川龍之介動作一頓,回過頭來看着他。
“當初……古典獎之後的事情,”小山嘉也說到這裡,頓了頓,和服裡襯被汗水浸濕,“再造之恩、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芥川龍之介似乎不太習慣這種場面,目光看向一旁:“……是嗎。”
他用自己的這雙手斷絕了不少東西,這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說,是他将什麼即将斷裂的東西接續了起來。
過了兩秒,芥川龍之介突然說道:“我看了你的《雪盲》。雪盲的登山人在幻境中的掙紮恰好反映了你的心境,有濃烈的超現實主義風格。我喜歡這本。”
小山嘉也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伸出顫抖的手:“請和我握手……”
“嗯。”
芥川龍之介伸出了手。黑色長風衣衣袖下,因為健康問題而膚色蒼白的手掌握住了小山嘉也布滿寫作繭的手。
小山嘉也用力回握,眼眶微微發紅。
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花梨純有些驚訝,身旁突然響起了聲音:“當初讓小山老師打消封筆想法的,是芥川老師寄去的一封信。”
那是青山千繪子的嗓音。她看着花梨純:“好久不見。”
花梨純回過頭,看見青山千繪子後笑了:“是青山小姐啊。”
既然青山千繪子說芥川龍之介給小山嘉也寄去了信,那這件事一定是真的。但是芥川龍之介即便認同了小山嘉也的,也并不是會主動幹涉别人的性格。所以,應該是有人讓他這樣做的吧。
想到這裡,花梨純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太宰治,心裡産生了幾分猜想,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如果不打算告訴她,那将這件事作為一個秘密保留着也無妨。
晚上八點,新派藝術文化獎頒獎儀式開始。
星野社的覆面作家們全員出席頒獎儀式的事情,已經通過媒體渠道挂滿了社交網絡。這一時刻,竈門一家,紫藤花學園的教師和學生們,五條悟、夏油傑等高專的學生,還待在《月刊少女》編輯部裡的宮前劍,全國各地的書店員,禅院甚爾和惠,住在老家的野口智,形形色色的作家們……無數的人都在看着頒獎儀式直播。
獎項一個接着一個頒發了出去。直到最後,文學部門的最高賞。
沐浴着刺眼的閃光燈與衆人的目光,織田作之助走上了金屏風前,接過了代表着最高賞的獎杯與證書。
剛出道的作家竟然跳過新人獎,直取重量級獎項的最高賞——這種壯舉,也隻有在星野社的作家身上能看到了。
“恭喜您,織田老師。”
頒獎人是上一屆新派藝術文化獎文學部門最高賞得主,在文壇耕耘十幾年才拿到了這個獎。她直視着織田作之助的眼睛說道:“接下來,請織田老師說一說自己的獲獎感言吧。”
其他獲獎作家都已經回到了休息室内。通過牆上的電視,電視直播中的織田作之助映入了衆人眼中。
捧着獎杯與證書,織田作之助動作有些笨拙地靠近了麥克風。
“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住在能看見大海的房子裡,坐在臨窗的桌子邊,寫自己的。”他輕聲說道,“但我也曾經以為自己一生都無法成為一個家。”
面對着鏡頭,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既沒有成為作家的資質,又沒有可以肆意揮灑的才能。在幾個月前,我甚至在僅僅完成一本的漩渦之中掙紮。”
“當時的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不僅能真正完成《夫婦善哉》,還能蒙受如此厚愛,拿到這個獎項,單行本也出版了。”
看向手中的獎杯,織田作之助的臉上浮現出微笑。而這個微笑,透過電視直播,映入了站在休息室的,花梨純的眼中。
“但就算今天拿到了獎,寫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也不會有絲毫改變。下一本恐怕也是一樣的,我會繼續懷疑自己,繼續掙紮,完成之日也許遙遙無期。想要攀登的那座山實在太高,或許我一生都無法看見山頂的風景。”
織田作之助面對着直播鏡頭,正色說道:“但是無論如何,我會繼續寫下去。”
***
四月初,花梨純複學。
四月十五日,刊載了《人間失格》、《污濁了的憂傷之中》等新作的《月刊文學》新一号準時發行,再次突破了首周銷量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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