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渡做此推測,并非全無根據。
若非灰狼早就來了,豈得一宿安眠?且灰狼必是後半夜才到的,否則自己操演神念折騰大半宿,怕早已露了馬腳,被灰狼發現自己這個大秘密了。
事實上,昨夜落入林間的那一襲黑影的确是灰狼。寵渡這邊慧心通透,念奴兒與烏小鴉卻面面相觑。
而灰狼則雙眼微眯,心說未免弄出動靜,暗裡躲了小半夜,自認藏得極好,若非先前黑丫頭遇險根本不打算現身,又是哪兒露了餡兒,被眼前這小子察覺到的?
“好缜密的心思。”灰狼細思無果,卻想到了其他方面。
臨危不亂。
統籌全局。
急中生智。
随機應變。
……
殊不知其實寵渡能料敵先機全憑神念,灰狼隻以為他直覺敏銳,腦中閃過寵渡此番對戰前後的種種表現,不由眉頭微皺。
“幸好根骨差修為低,對白靈寨而言不足為慮。”灰狼轉念一想,還是不放心,“也不好說……雖然機緣難覓,可萬一叫他碰上,那還得了?這樣的角色,可不能叫他長起來,終不如永絕後患來得幹脆。”
轉瞬間,灰狼竟對寵渡突起殺心,隻不過礙于情面不好貿然下手,“此子對丫頭與小黑子到底有救命之恩在先,若無足夠理由而妄殺,恐怕說不過去。”便笑道:“小子不錯。”
殺意無形,卻可感。
寵渡見他皮笑肉不笑,全身直奓毛。
自上古千年血戰後,妖人兩族便彼此仇視與提防。寵渡不知灰狼另有顧慮,隻道是妖人不兩立,望了望念奴兒與烏小鴉,忖道:“這大妖說不定就翻臉,得借他倆擋一擋。”
回想以前,為了開宗立派,自己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拉班子,隻因境界低微,終究誰也說服不了,免不得四處碰壁。而今好不容易有個對自己憧憬有加的,焉能錯過?
妖怪就妖怪吧。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小爺可等不得。
再者,誰說爹娘就一定在人族世界呢?沒準兒被什麼老妖怪捉去關着哩。要在妖族世界裡找線索,當然還是派個妖怪去更方便。
收下烏小鴉,正可彌補這方面的空白,從長遠來看,是為了壯大勢力;論眼下,卻是為了保命的權宜之計。
師父在上。此番實乃形勢所迫絕非徒兒大逆不道,老頭子你能體諒我的,喔?
不管正理歪理,總之寵渡圓滿地說服了自己,恰逢烏小鴉來問:“師父,之前叫過‘徒弟’,可還作數?”
寵渡吃定了烏小鴉,欲擒故縱,道:“你不願意就算了。”烏小鴉連連點頭,“願意,願意。”
讓念奴兒幫忙松了松紗布,烏小鴉騰出兩隻翅膀跪在地上。等寵渡“人模狗樣”正身端坐,烏小鴉笑嘻嘻地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嗒嗒嗒。
烏小鴉叩頭三下。
寵渡心裡樂壞了。
想這些年來,為了教主大計,寵渡多少次厚着臉皮貼人家的冷屁股?俱是吃了閉門羹。而今收了烏小鴉,便似族中長輩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看見家族血脈開枝散葉一般,這當中的感覺,豈單單一個爽字了得?
萬事開頭難。
當下,總算跨過了這道坎兒。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劫後餘生的慶幸、初為人師的激動、邁出第一步的喜悅,令寵渡近乎些忘乎所以,一時口快,竟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為師也不瞞你,我本有立教的長遠打算。如今天意使然,讓你拜在我門下。即日起,你便是我座下首徒;之後進門的,都得管你叫一聲‘大師兄’。”
“立教?”灰狼龇了龇獠牙,“小子,牛皮可是很薄的,就不怕吹破了?”
寵渡讪笑着未及搭話,倒是烏小鴉做成大師兄十分歡喜,搶過話頭望灰狼道:“狼頭兒,這邊拜師哩,嚴肅點。”
“小黑子,拜個師父就翅膀硬了是不?”
“狼頭兒何出此言?”
“敢對老夫呼來喚去了。”
“哪能呀。隻有頭兒使喚小黑子的,可不敢反過來。”烏小鴉也學寵渡讪笑兩句,接着問:“師父,咱是何門何派呀?”
寵渡老臉一僵,神色變了幾變。
何門何派?
老頭子生前還真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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