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雨,連下了十天。
刑部衙門,文書房裡,兩個文書正準備吃着從家裡帶來的午飯。
老文書拖着身子,走到門口,拉開門,天陰沉,卻還算有亮光,一道弱光,從縫隙裡透到房裡。
他理理衣服,搖頭歎息:“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誰知道呢!往年春雨如油,今朝這雨卻一直下個不停,也不知道誰惹怒龍王爺!”中年文書揭開盒子,露出裡面妻子準備的餐食。
“謹言慎行,京都最近發生的事,跟咱家大人還有關系,你我這等小小文書,莫不敢多言!”老文書掀開自己餐盒,裡面是兒媳備下的午餐。
人年老,也隻有家裡飯菜吃着舒服。
“有何不敢說,公主回京已經十幾日,風嘴崖内的匪首還未有消息……”中年文書不服氣,開口說道。
“噓!這是刑部,老爺還在府衙,你怎敢亂說,再說尚書不是說了,楊小少爺隻是出外遊玩,跟那件事定是沒關系的!”
“可,十裡柳池上,多少文人雅客不都看見,他跟天水侯世子間的争鬥,這些纨绔子弟的龌龊,誰不是心知肚明!”
老文書搖搖頭,歎口氣,桌上蠟燭不高,部裡補貼沒到,他們吃飯時候隻能開門,借着陰沉天光吃飯。
京都大居不易,十裡柳池上的美景,跟他們這些底層文書可沒一點關系。
“吃吧!吃吧,早整理完,還能休息會!”老文書開口:“龍王爺的事,你我管不着,大人物的事,你我管不住,咱們還是管管自己手裡的碗,多吃些飯餐,顧好自己的身子。”
“日子本就不寬裕,再病下,就更難了!”
雨更大了。
走廊裡無人敢過,刑部尚書站在走廊盡頭,聽見那扇小門裡的聲音。
他面色陰沉,回頭看向身旁主簿:“那裡面是誰?”
“兩個整理各地來信,不重要公文的文書。”
“當差期間,暗議上司,照律法該如何處置?”
“按律……按律……”主簿緊張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隻是發兩句牢騷,誰出來當差,沒罵過上司。
可被上司聽見,隻能算他倆倒黴。
主簿狠心:“律法有言,當差時候偷懶,要廷仗二……五十!”
“狠狠地打,讓我聽見!”楊知白脫下雨衣走進後院。
外面是陰天,卻不影響大堂光亮,亮着燈的人魚燭散發着清香,一顆由宮裡賞賜的夜明珠,無時無刻不在向外散發光亮。
楊知白靠在椅子上,他雙目通紅。
楊恩賜已經失蹤十天了,對外楊家說是孩子外出遊玩,失去消息,恐被潛逃入京城之地的妖蠻抓走。
可他心裡清楚,這都是為了堵住外人口舌的應付話。
兒子已經死了!
被趙同風殺死,該死的天水侯,每天在家裡大吃大喝宴賓朋,而他隻能在這裡想念自己家臭小子。
“啊!”
“啊!”門外的慘叫聲響徹半個刑部。
楊直白心裡越來越煩躁,他不甘心。
憑什麼别人家的兒子,是萬衆矚目的詞聖。
自家兒子的屍首在風嘴崖邊,被吹了兩天,他才能去收屍。
他心中不甘,文心上不知何時有一絲灰塵蒙上。
他捂着腦袋,此刻顧不得什麼聖賢書,顧不得什麼聖人教誨,他隻想報仇。
大儒?
他是借着老爺子文心相照,憑借刑部尚書的職位,才成就大儒!
這一身修為來得不算困難。
什麼大赢刑法!
他隻記得親親相隐,隻記得以命抵命!
這難道不是法,不是民間傳了幾十年的律?
楊知白站起,大聲喊叫:“停,别打了!送他們回去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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