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如同宿醉之後的頭痛纏繞在他頭顱之中。他腦海中殘留的影響和音頻也被‘太一’做了調整,從那些嘈雜無序的音頻變成了一種由動漫裡的女聲嬌嗔重複疊加構成的聲音。
嗯,這是害怕我的理智出現問題……呵,普羅提諾,要不是我上過西方哲學史的課,恐怕我也想不起這個人來……就目前來看,‘死後直接化身舊日’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化身’之後會不會再被祂投射下來就不一定了……
這猜測很合理,普羅提諾式的三位一體,‘太一’和後兩者并不是同等的,太一至高無上,不可被定義,并不關心祂所‘創造的世界’……如果祂想要的是融合,那麼在我,作為理智的‘林征’和作為靈魂的‘羅伯特’成長到可以被祂等同之前,祂不會允許我賴在祂那裡……
這麼說的話,‘不引動命運的波動’,意思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是要讓我避開和命運相關的高序列,比如‘命運木馬’和‘先知’?
羅伯特背部依靠在牆上,控制着自己的皮毛收回。被縛之神傳來呓語,資訊奇點忠實地發揮着它的作用,把裡面蘊含的污染收回,隻留下解析後的語義:
【欲望母樹把你捕撈到世界之外了?】
[是的……被縛之神閣下,我沒有被污染,你應該也能夠看出來。]
【确實,你的身份恐怕比我設想中還要驚人……好了,我教你一些東西。一些符咒、秘儀相關的東西,我的狀态隻能保持一段時間,等到欲望母樹反應過來,我又會洶湧的情緒浪潮裹挾……】
【聽好了,這些東西可以讓你繞過我的反饋,直接獲得力量來制造符咒。嗯,材料看你要用作什麼用途,溝通活屍或者和‘怨魂’相關的就用銀,‘木偶’相關的就用高純度的鐵……】
羅伯特仔細地聽着,一隻手覆蓋在另一隻手上感受着皮毛的消失。他能夠聽到,感受到外面的情況。在核心被解決的情況下,借用儀式,值夜者可以比較輕松地處理外面的那些異常……嗯,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話說這一切的起源,不會是我當初那一句‘由非凡力量導緻的犯罪将會增加’吧?
羅伯特嘴角抽動,他驚愕地發現,這個解釋說不準是最可能的。作為一個舊日等級存在的‘一部分’,這種近乎‘斬釘截鐵’的判斷是極有可能吸引到‘太一’的注意的。到時候隻要祂做出一點點的影響,都有可能制造出洶湧的靈界潮流……
沒在這個念頭上停留太久,羅伯特迅速把被縛之神傳過來的所有知識内化吸收,變成他記憶中的一部分。他腦海中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決,比如為什麼祂作為‘太一’還會有‘非歐幾裡得幾何體’這個名字——
歐式幾何實際上是平面幾何,這一點毋庸置疑。從這一個角度解讀的話,‘高維俯視者’會有‘不同于平面幾何(代指宇宙)的立體幾何構造’,實際上是可能的。但是這麼解釋的話,又沒辦法诠釋祂作為‘太一’是所有理智和靈魂的原初……
除非說,理智并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而是他作為‘高維俯視者’帶來的。
……但是這個解釋如果成立,他會是什麼時候降臨到這個世界的?他在這個世界又被太一投下‘凡間’多少次?他經曆過多長時間的攀登序列又重回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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