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船員聞聲趕來,面向彌納擺出戰鬥架勢。
甲闆上詭異的沉默蔓延,彌納卻自顧自地看着掌心間袅繞如煙的黑液,眼底泛起一抹詫異。
剛才并不是他主動控制這股力量去殺死的大副,倒不如說是蝕蟲察覺到了殺氣,擅自釋放洶湧的殺戮之意。
所以剛才的是【凝化】?
至今為止他失敗了無數次的能力,竟然無意識間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威力。
他能明顯感覺到在【吸噬】掉黑棘龍幼崽的瞬間,蝕蟲展現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與狂躁。
會不會有一天,他與體内的蝕蟲打破相互依存的關系,失去這副身體的控制權,如果真是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再次與它達到平衡狀态?
思緒如同一團亂麻,彌納明明早就預想到了這個可能,卻還是基于對力量的渴望選擇了【吸噬】。
既然這樣,目前就得暫時避免【吸噬】那些強大的物種,尋找能夠與之抗衡的第二力量。
但話又說回來,蝕蟲進入黑棘龍幼崽體内後足足停留了一個晚上,才将它徹底殺死,可想而知那些活在吟遊詩人口中的傳說物種肯定更加困難,或許在蝕蟲靠近前就已經将它殺死。
思考間,幾名船員已經來到周圍,刀尖止不住地來回搖晃,面對未知的力量,所有人都跟彌納保持着絕對的距離。
忽然,其中一名船員攥緊劍柄,仿佛此刻的恐懼戰勝過了理智。
伴随着一聲嘶吼,劍鋒朝着彌納揮砍而去。
彌納表現得從容,一道黑影從身後閃出,将護衛手裡的鐵劍彈飛,旋轉幾周後插入一旁牆上。
失去重心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彌納已經走到身後,布滿棘刺的黑色藤蔓悄然爬上他的脖頸。
“咔”的一聲,男人的頭部以奇怪的形式扭轉過來,沒有一絲哀嚎,倒在了衆人跟前。
對于彌納來說,每一次的反擊都是新的學習與嘗試,這一次該他主動出擊了。
一名船員忽地僵直起身,臉上不知何時已被蝕蟲啃地血肉模糊,嘴裡一字一句地擠出道:
“好好痛,真的好痛”。
話語剛落,身體随之炸開,縷縷鮮血與黑液組成的霧氣順勢纏繞在另一名船員的面部。
随着他不受控制地緩緩吸入,脖子、胸腔再到腹部接連鼓脹,碩大的身形以奇怪地方式扭曲,傳來骨頭碎裂的響聲。
就這樣,所有船員紛紛倒下,手中的武器哐當掉落,甲闆上彌漫起濃郁的死亡氣息。
“這裡是地地獄,這裡是地獄,這裡”,伊迪絲看着面前的景象眸孔震顫,嘴裡仍在呢喃不清。
她忽地懷疑起自己,懷疑起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為何要走出那棟華麗舒适的府邸,為何要去刻苦修習秘術,為何要登上一艘象征帝國絕對實力的無畏艦,甚至成為一名指揮官。
對于剛滿二十歲的她,這是多麼崇高的榮耀啊。
不,腦海中回蕩起船長和大副的話語,他們說的一點沒錯,這艘無畏艦上皆是自願奔赴前線的貴族子弟,有的勢要在戰場上立下豐功偉績為家族壯名,而有的則是因家族紛争被迫驅與沙場。
他們是不幸的,還沒抵達真正的戰場就先命喪于一群無恥之徒的刀下,但又是何等幸運,免于面對慘烈的血腥場面,連同枯萎的雄心壯志一起被埋入滾滾黃沙之下。
那她又算是幸運還是不幸?也許在絕對力量面前,死亡反倒是件幸運的事情。
伊迪絲緩緩擡起頭,整個甲闆上隻剩她和船長二人還活着,帶着輕蔑與嘲諷,打量起面前那個十惡不赦的海盜。
然而在他渾圓的雙眼裡似乎感受不到一絲恐懼,像是沉浸在陽光明媚的午後,臉上綻放着欣喜與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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