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錢?”孫捕快大吃一驚。
大明律中是是嚴格禁賭的。
明朝初期,明太祖朱元璋就用盡辦法想要禁賭,更是規定凡犯賭博者一律砍手。
經曆代演化,對賭博罪的處罰又可分為三等:官吏參與賭博者罪加一等。“賭後犯”(指未被抓現行),事後被供出者,亦與現行犯同罪。
對“賭頭”重治,不單隻沒家産,其成年的子孫要被罰作苦役或發配充軍。
這些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開了一個賭場?關鍵是,他們也不是來問這個的啊?
“前幾天,前面的巷子中,發生的命案,你都知道些什麼?”
“那個是真的不關我的事,那天賭場正趕上開大場子,來這邊的潑皮基本上都過去了,我也在那裡。
但我真的沒、沒有賭,隻是聽人說有個人,欠了很多龍頭好多銀子,沒錢還被抓進去打了一頓,結果沒過多久,又帶了幾兩銀子回來,還赢了不少,還了尾數才得脫身。”
張口說了第一句後,那瘦漢索性也不再隐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個龍頭叫什麼?現在哪裡?”徐正卿繼續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麼,他的情況我也是聽我大哥說的,你們可以去抓他,他跟背後掌櫃的小妾勾搭上了,什麼都知道,而且還是他帶我去那邊的。”
“你大哥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
“叫方毅,就住在安坊市賣狗肉的鋪子邊上,你去到那邊一問就有人知道。”
“你們賭場在什麼位置?今天可有開張?”
“就在這巷道盡頭,連着坊市的方向,可以通往梨園的後門,很多的人都是從那個門口進去的,
趁着晚間有戲子、紅娘在裡面唱歌,掩蓋裡面的對賭聲音,小場日間也開,大場隻有晚上才開的。”
梨園的功能大體和京城中的胡同一緻,主要是為了明目張膽的開青樓,表面上以民間唱戲的戲班子為主,實則上,裡面還會經營與青樓差不多的生意。
“今晚也開?”
“開。隻要是夜市就開。”
“那你怎麼不去?”
“我昨天和兄弟約了個婆娘出來,給了兩日的銀錢,還有一日時間”
“約那婆娘用了多少銀錢?”孫捕快下意識問了句,後被徐正卿轉身瞪了一眼,立即噤聲。
徐正卿接着問道:“你方才說,你們這賭攤還有一個龍頭,可是那梨園的主人?”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大人,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你有沒有賭,你自己說的不算,我調查清楚了才算。”孫捕快幾步上來,大手就往他的肩膀上一摁,“奶奶的,浪費你爺爺這麼多天時間,給我帶回去關起來,好好審問。”
“不是,你不是說先說的可以走嗎?”
“我隻是一個來幫忙的,有沒有權力,也就這麼一說,你還真信啊?”徐正卿也攤了攤手。
情況已經大概了解清楚了,他這種情況,最多也就吃幾十個闆子,要不了性命。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每個人也願意相信,那被抓去打了一頓的人,就是他們要找的兇手,盡管倭刀這一線索,暫時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當即着手回去向沈大人彙報,然後通知城中的巡檢司,兵分三路去梨園、梨園掌櫃方靖明家中、方毅家中抓人
翌日一早。
昨晚忙得太晚,不便再回家的徐正卿,找了個靠近縣衙的客棧住下,一大早,天剛亮起,就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什麼人?”
“徐大人,是我。真是見鬼了,又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沈大人請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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