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拙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跪下認錯道:“兒子說錯話,的确是該打,可正所謂‘打在兒身,痛在母心’,母妃不能讓兒子不孝啊!”
嬷嬷:
也就挨個幾戒尺的事情,至于把孝道都搬出來嗎?
聽到呼喚的内侍官心驚膽顫的走進殿内,小心翼翼開口道:“啟禀娘娘,殿中沒有戒尺。”
李守拙急忙接口道:“沒有就不用找了,你下去吧。”
内侍官暗自松了口氣,躬着身子退到殿外。
薛貴妃稍稍平複了下心中情緒,冷哼道:“這些話若是被你父皇聽見了,你就等着當個閑王吧。”
李守拙正色道:“這又沒有外人,再說了,在我的寝殿裡頭,絕沒有讓話傳去的可能。”
薛貴妃不置可否,轉言道:“我想告訴你的是,江景辰不是個吃啞巴虧的,在他赴任水部郎中之後,首先想的必定是如何防洪抗災,其次才會考慮罪責之事。”
李守拙接口道:“江景辰是有點本事,可也沒有大到能解決水患的程度吧?說到底,最好還是互相扯皮推诿,隻希望他能有不負所望,把三弟給拉下水才好。”
薛貴妃氣急,斥責道:“你怎麼就不能想點好?治好水患,那是多大的功勞,你想過沒有?江景辰有多少能耐我不清楚,但你父皇既然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擢升他為水部郎中,那必定是對他抱有期望。”
李守拙略顯錯愕,愣了一會,詢問道:“不能吧?這麼多年,那麼多的官都沒解決的事情,他能有那本事給解決了?父皇多半就是一時興起,反正水部郎中每年都換,誰當都一樣。”
不怪兒子不信,就連薛貴妃也不相信江景辰會有那麼大能耐。
她唯一能夠笃定的事情,就憑借這麼多年對枕邊人的了解,這個官職絕對不會是一時興起擢升,其中必定有着别的理由。
無論是什麼,在她看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有可能讓兒子立功的機會。
“你父皇讓老三入主工部,又擢升江景辰為水部郎中,極有可能是要整治淮水兩岸的官員。”
“不是治水嗎?怎麼成治人了?”
“隻有先治了人,才能治好水,有江景辰這麼好一把刀,你父皇不能不用。”
薛貴妃雖常年待在後宮,可也時常會關注前朝之事,知道朝堂上有多少官員是被江景辰給弄下去的。
“為官短短數月,所作所為都暗合了你父皇的心意江景辰或是不簡單,或是運氣極好,治水之能尚且存疑,但治人的本事有目共睹。”
薛貴妃沉思片刻,緊跟着說道:“拙兒,你去找你父皇,請求參與治水一事。”
朝廷年年都在治水,可淮水兩岸百姓年年都在受災。
治水?
拿什麼治?
要是能治早就治了,哪裡還用得着等到現在?
李守拙不滿道:“母妃,治水哪裡是那麼好治的,我就等着看老三的笑話,您怎麼還讓我去蹚這灘渾水?”
薛貴妃清楚兒子的腦子轉不過彎,也不兜圈子,直言道:“工部尚書是老三,水部郎中是江景辰,你若去了,也不要讨要官職,就以純王的名義前去。多看少做,治好了有你一份功勞,治壞了也沒你的罪過,你怎還不願意去了?”
李守拙狐疑道:“治水向來都是百官避之不及之事,怎麼到了您嘴裡就變了個樣,真有那麼好?”
薛貴妃回應道:“我不懂治水,但我明白一個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景辰晉升之路太過匪夷所思,這絕對不是你父皇心血來潮,而是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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