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見貞姨面色紅潤說話中氣也比往常足了許多,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她裝作喝茶的樣子醞釀了片刻,才狀似無意又問一句:“他最近有時常來看您嗎?”
貞姨一怔,随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不由笑道:“他公事繁忙,抽不出太多時間來看我。不過日常總讓人給我送東西,你看我這後院堆滿的東西都是他讓人送來的。”
“哦,那就好。”
貞姨活了這麼多年,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透,當下便旁敲側擊問阮筝:“你覺得他這人如何,是不是挺不錯的?”
“嗯,待您這麼好,确實、确實不錯。”
“那他待你如何,好嗎?”
阮筝一時語塞,也說不清楚他對自己究竟算好不是不好。說不好吧他事事為自己着想,還幾次救過她性命,算是極為重情重義之人。但若說好吧,他又時不時會惹她生氣令她害羞,那天夜裡還在老榕樹下緊摟着自己的腰。
若不是知道他不能人道,她真要拿他當登徒子看了。
這人蔫着壞。
阮筝想了想讪笑道:“還、還成吧。”
說完又忍不住問:“貞姨,你與他是什麼關系?”
“隻是一個故人罷了。我與她母親頗有些淵源。”
“那、那他母親人呢?”
阮筝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不該問,果不其然貞姨苦笑着道:“已經不在了。他母親是這世上待他最好之人,可惜結局卻并不好。他為此消沉過很長時間,也曾痛苦許久。或者一直到現在還一直痛苦着,你若再見着他,幫着開解開解他。須知人死如燈滅,活着的人卻還要繼續向前走。”
阮筝茫然地點點頭,對他的心疼又多了幾分。
原來他們竟是一樣,都是沒有母親的人。不同的是她的母親好歹還活着,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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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離開貞姨處已是晌午,外面日頭正盛,馬兒被曬得沒了力氣,回去的路上行得便慢了一些。阮筝也不急,就這麼倚在車内閉目養神。
也不知行到了何處,突然聽見身旁的青黛小聲道:“姑娘,我總覺得後面有車跟着咱們。”
阮筝一聽這話立即睡意全無,意識青黛不要輕舉妄動,自個兒慢慢掀開簾子一角,尋了個機會朝車後看了兩眼。
然後她一眼認了出來,那個趕車之人便是富平府上的小厮。雖說他戴着草帽頭略低下,可從身形舉止來看阮筝還是認出他是瓊華院的人,日常多為阮茱趕車。
阮筝放下簾子問青黛:“這車跟着咱們多久了?”
“從南胡街出來奴婢便留意着了。真實以為隻是同路,但我特意讓車夫放慢了速度,沒成想他們竟也慢了下來。姑娘你說車裡坐着的是什麼人?”
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她那個好妹妹了。在别莊的時候就總動不動讓人跟着自己偷窺自己,那一回她跟陸善沅泡完溫泉出來,就依稀看到阮茱身邊的杜仲在香樟人外鬼鬼祟祟一閃而過。
想不到回了侯府她竟還不放過自己,她這是又要玩什麼花樣?
阮筝倒是不怵,一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架勢,待回了侯府立馬便手書一封帖子交給白蘇,讓她光明正大地給姜蓉送過去。
“無妨,路上碰到人你便說給她們聽,就說你家小姐讓你給姜小姐送帖子,約她出來喝茶。”
阮茱不是好奇她的行蹤麼,那就讓她跟呗,回頭别把自己累出病來才好。
目送白蘇離開阮筝又去了暖閣,将做了一半的粗布香囊拿出來,繼續往上面紮針。
這是她欠那個男人的,雖說做好了也不知如何給他,可也得先做完了再說。這人神出鬼沒,難保哪天就在街上撞見了也未可知。到時候他若問起自己便甩到他跟前,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手藝。
即便是再普通的粗布,她的針腳也比一般人細密多了。
阮筝一想到此處便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一整個下午都将自己關在屋内,終于趕在晚飯前将香囊繡好,又尋了好些幹花瓣塞到裡面,随即滿意地打量了幾眼,這才擱到了手邊。
然後她又趁着屋内沒人,拿出了那人給自己寫的字條細細地看起來。
他送過來的那麼多字條裡,隻有這最近的一張阮筝保留了下來。那上面有他的字迹,雖隻寥寥幾筆卻也是見字如人。阮筝看着那上面的字,就會想到與他經曆過的種種。
從青雀山中初相見起,到後來他替自己趕跑了南國公世子,從三皇子手中将自己救下,又兇她不許她撓身上的水痘還叫人将她綁了起來。
這人說起來真挺壞的。
可他也曾給自己塗燙傷膏藥,大半夜陪她上山去尋母親。在她失落想哭的時候借了肩膀給她,這麼說起來這人也不是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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