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所率領的秦軍在雍州城下受阻,徐凝之利用秦軍退兵的間隙,組織城中軍民修繕城牆和防禦武器,救治傷員。
在正面攻城之外,胡平想通過挖掘地道直通城内,被徐凝之發現,便在城内挖掘一條深溝,由士兵把手巡邏,胡平派出去挖掘地道的士兵皆被徐凝之的軍隊殺死。
雖然襄陽已經被圍困了近一個月,但是徐凝之帶兵紀律嚴明,他又身先士卒,跟兵士們同吃同住,并散去家财向城中百姓購買糧食,因此城中軍民抵抗意志堅定,并無動搖之心。
秦軍屢次進攻沒有效果,加之天氣炎熱,秦軍士兵皆是北方人,不習慣南方這炎熱的氣候,中暑、流膿、痢疾的士兵占了一多半。
一名校尉将實情報告了胡平,想要勸說胡平退兵。胡平卻以校尉胡言亂語、動搖軍心的借口,命人把他殺了,自此便沒有人敢來勸谏胡平。
秦軍中的怨言一天天多起來,胡平看到這種情況,内心不免擔憂起來。
他叫來了自己的幾名心腹,商讨對策。
步兵校尉馬傑說道:“目前,我軍進攻受阻,而士兵中染上疫病者也不計其數,依末将來看,我軍隻有先撤退回去修整,擇機再戰。”
參軍袁奎說道:“大将軍,目前我軍圍困襄陽城已達一月之久,所攜帶的糧草已難以繼續支持,我們已經發出了十幾份向朝廷請求調糧的奏折,除了前幾次有所回應,調撥了一些糧草過來,最近已經沒有後勤供應了。臣不知道朝廷究竟在幹什麼,但是在這裡耗下去遲早會發生嘩變。”
騎軍校尉周凱說道:“大将軍,實不相瞞,我所管理的騎兵,現在戰馬的口糧已經被縮減到了原先一半,戰馬都已經餓得脫相,我軍以騎兵為主力,如今沒有戰馬能夠沖鋒陷陣,再進行攻堅戰,已經無法勝任。”
胡平聽完後,有些抓狂,罵道:“你們這群廢物,當初你們勸我征讨南楚,一個個拍着胸脯打包票,說不出三個月就能占領整個楚國。如今我們被這個小小的襄陽郡給擋了一個多月,你們沒能力攻下城池,卻開始打退堂鼓了。本将恨不得把你們全殺了祭軍旗!”
衆人聽到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初他們跟着胡平上位的時候,一個勁慫恿他出兵,好給自己上戰場殺敵立功的機會。沒想到仗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
袁奎道:“大将軍,我覺得我們要先發一份急報給朝廷,要求朝廷準許我們撤軍,這樣我們就沒有善自撤兵的罪責了。”
周凱補充道:“是啊,眼下隻要保全我們剩下的兵力,這樣我們在朝廷立足就有支柱。”
胡平出兵一個月,在襄陽城下除了損兵折将外,毫無進展。他無法容忍自己如此興師動衆,卻,如果這樣灰溜溜地回去了,威名大損。他們胡家在朝廷就難以維系了。
于是,他下答了一道命令。
所有秦軍士兵三面圍困襄陽,不分白天黑夜,強攻城池。
徐凝之沒見過這種瘋狂的進攻,楚軍士兵也大量傷亡,主城門的翁城多次易手,雙方戰事焦灼。
徐凝之身着铠甲,站在城樓上,望着底下那些如同螞蟻一般密集的秦軍士兵,内心突然湧起了一種絕望之感。
陛下,臣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城破身死了,援軍何時到達啊?
傅勝、譚紹二人帶着支援的楚軍秘密趕到了了秦軍包圍圈外圍,譚紹本想直接帶着大軍沖破秦軍包圍圈,進入城中與徐凝之彙合,卻被傅勝制止了。
楚軍軍賬中,衆将為了戰事如何展開争論不休。大多數人贊同譚紹的建議,不明白為何被傅勝否決。
傅勝說道:“眼下,我們沖進城去,就會再度被秦軍包圍,且城中糧少,我們進去就是自己把自己關進去,自尋死路。”
譚紹焦急地說道:“傅将軍,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眼看着襄陽被攻破而見死不救吧,那這樣我們兩人都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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