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空座町異常情況對策局專用的醫療室内,青木緩緩睜開雙眼,潔白的天花闆映入眼簾。
渾身的虛弱感讓他難以動彈,來自靈魂的戰栗仍舊存在,使他對靈子的控制力大幅減弱。
“我這是在哪裡?”
他迷茫地看着周圍的一切,發現除了自己,一旁的兩個病床上正分别躺着吉川博明和北崗奈美。
熟悉身影進入眼中,才讓他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是了,我當時正在荒泷山上,面對一顆詭異的心髒,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中破殼而出……
他僅僅是回憶了一下,靈魂就反射性地蜷縮萎靡。
青木壓抑着靈魂的恐懼,難以置信地喃喃說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虛?
一個名詞無由來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青木沿着這個名詞深挖,一段記憶緩緩浮現而出。
在無盡的黑暗中,他沒有目标地迷茫地流蕩着,就像是當初他探索索恩教時被怨靈襲擊一般,寂寥又孤獨,似乎前方永遠沒有盡頭。
一個滄桑的聲音在永恒的黑暗中響起:
“你又來了?”
這道聲音他極為熟悉,在很多次夜晚入夢時都曾聽過,他也曾在現世中多方打聽,都不曾得到過對方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友哈巴赫!”
……
“友哈巴赫!”
青木皺着眉頭念出這個充滿魔力的名字,他不明白對方究竟有何目的。
但他清楚,對方似乎是在幫助自己。
幫助他獲得了掌控靈子的能力,幫助他習得了一種新的運用靈子的方法。
“血液嗎?”
他想起這段時間特事管理課對他能力的研究,大多也聚焦在血液上。
“血液是我能力的源泉嗎?”
“将靈子注入血液中,會産生質的變化嗎?”
他不确定,但那個神秘的存在——友哈巴赫,是這樣明确地告訴他的。
“等病好了,試試看。”
……
“虛?”
少年擡頭看向前方那個穿着黑白狩衣,打着雨傘的男人,疑惑地問道。
“情感的空洞,人性的缺失,靈魂的虛無,就是虛。”
“吾等死神的天命,就是葬送虛。”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打着雨傘的男人站在空座町的西心齋橋上,轉過身來,用虛幻重重的聲音對吉川嚴肅地說道:
“吉川,這個世界正在遭到侵蝕,虛的存在将會越來越多。”
“現在的你,沒有能力和資格自稱為死神,你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看好了,這才是吾等死神的看家本領。”
話音随雨滴落下,男人望向天空,烏雲滿天,壓抑沉沉。
“破道·墜雷”
頃刻間,數百條刺眼的雷霆巨龍劃破天空,肆意地遊蕩在空座町上空,嗞嗞電鳴聲萦久不絕,令人眼花缭亂又驚恐膽顫。
“吉川,這叫鬼道。”
“了解它,學會它,掌握它。”
“現在,你該睜開眼,回歸現世了。”
……
狹小的卧室内,地上躺着幾具沾染鮮血的屍體。
少女站在屍體中間,一動不動地盯着其中一具國字臉屍體,雙目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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