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顫抖,終于忍耐不了長久的等待,從臂彎處悄悄露出一絲縫隙。
眼中看到的卻是一片赤紅,深如汪洋的血海,那是一隻眼睛!正透過臂彎和自己對視!
一口氣上來,還沒驚叫出聲,卻見那隻眼睛突然後撤,飛速向旁邊飛去,随之還有一道黑影,撞擊在牆上。
随後是一陣乒乒乓乓,還有那女鬼惡狠狠的低吼聲,黑茫茫一片的小宿舍好像變成了戰場,刺痛的風盤旋,還有拳拳到肉一聽就很疼的打擊聲。
戴佩雅等人的尖叫聲逐漸弱了下來,他們悉悉索索地摸索,喘息顫抖且急促。終于聽到啪嗒一聲,慌亂中落在地上的蠟燭被打火機點燃,昏黃的燭光搖搖晃晃地重新照亮了幾張涕泗橫流,狼狽至極的臉。
與其同時其他的動靜也終于停止,房間中回蕩着喘息聲,他們共同看向房間的角落多出來的那個身影。
一個女生,穿着學校的校服,微垂着頭被劉海擋住五官,隻是整個人悄無聲息,毫無生氣,好像已經冰冷,彌散着幽暗的陰冷。
她,緩緩擡起了頭。
“别哭了,煩。”白鏡淨的聲音冷極了,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下意識停下哽咽,這才看到那個昏暗看不清臉的人看向的是她腿邊的另一團不明物體,看身形,好像是另一個女生?看起來比站着的還要和善一些。
這是……救自己的人沒打過女鬼?
任骁心中哀嚎,卻突然聽到床下的戴佩雅顫抖着聲音問道:“白、白鏡淨?”
這個名字在其他幾個人的腦中隻是有些耳熟,在愣了幾秒之後,已經恐懼到呆滞的腦子才轉過了彎。
那個白家千金轉校生?
剛回過神,就見那個女生拎着縮在她旁邊的不明生物,像是拎小雞仔一樣輕松,向這邊走來。衆人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恨不得縮進牆中。
又是一聲啪嗒,燈被打開,整個室内明亮如初,讓習慣了黑暗的人們眯上眼睛也不敢合眼。
屋内俨然一片廢墟,白鏡淨随手找了個椅子擺正,将已經被打散鬼氣的殘魂扔到上面,轉身就要離開。
一般來說鬼,魂,都不為普通人所見。但是這隻屬于特殊情況,她在鬼形體要害人的時候主動顯形,被自己打成魂,剩餘鬼力還能夠支撐一段時間。但既然自己已經将她鬼氣打散,估計不多時就消散了,到時候功德到手,剩下的事情不在白鏡淨的範圍内。
“等等!白鏡淨!你就這樣走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戴佩雅崩潰地喊道,盡管這個場面已經足夠難以置信,但是她還是下意識抓住那一根救命稻草。
“你就把我們和鬼扔在這裡?她都昏迷了!你怎麼能這樣呢!”
任骁愣愣地看了看戴佩雅身邊那兩個抱在一起的壯漢還有他們身邊倒着的跟自己一起玩筆仙的同學,好家夥,說怎麼這麼淡定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原來是昏過去了?
“那是你們……罪有應得!”還沒等白鏡淨出聲,縮在椅子上的那個女生竟然率先開口。不過她的聲音已經不似剛才尖銳,聽起來甚至還有些好聽,隻是其中蘊含的恨意依舊沒有改變。照這樣下去,她是不可能去投胎的,估計隻會消散了。
“我們……我們又不認識你。”被燈光照着,面對的還是一個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任骁的膽子都大了些,開口弱弱反駁道。
“呵……呵呵……你們都一樣。”女生陰冷地笑着,她緩緩轉過身,露出一隻隐藏在長發以及黑暗中的另外半邊臉,幾人俱是倒吸一口涼氣。
女生一半臉看起來容貌姣好,但是另外半邊被銳器劃得一片狼藉,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邊緣已經腐爛,留着黃黑色的膿水。
白鏡淨回頭,眉頭輕皺。她感知到這個魂身上又生出了一絲戾氣,系統的提示聲也遲遲未到。這樣自己仍不算超度了她,這個女生的執念深到這種程度嗎?
彈出一絲鬼力将那股戾氣打散,無視她對自己的怒目而視,白鏡淨問道:“你叫什麼?”
“……袁岑。”
“為什麼害他們?”白鏡淨朝牆角幾個擡擡下巴,但是連眼神都沒有分過去半分。
“我……恨他們這種有錢人,是他們毀了我!”袁岑激動起來,她透明的身形扭曲了一下,雙手緊緊抓着椅子邊緣,
“袁岑?”戴佩雅疑惑地重複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快速說道:“我想起來了!上一屆有一個叫袁岑的學姐,好像是一班的,勾引别人男朋友,被拆穿後自殺……就是你?”
“我沒有!!”袁岑大聲打斷,戴佩雅一哆嗦,低頭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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