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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偶遇（第1頁）

向陽和芳芳約好一起去去撿橘子粒。早上天蒙蒙亮向陽便在媽媽的呼喚中起來，簡單吃了早飯，手上挂着一個藍子，身上背着一個袋子叫上芳芳便一起想目的地趕去。

這一次她們的目标是離家稍遠的一個山坳，山坡、山頂、山坳裡都是蜜桔樹，一個個綠油油的蜜桔挂在枝頭随着微風晃動着。兩個孩子一下子就鑽入了樹林當中，剛開始她們把撿來的橘子粒放在籃子中，越撿越多，籃子越來越重，很快籃子基本上裝滿了。于是她們便把籃子放在了一處空地上，背着袋子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說走其實不是很準确，由于蜜桔樹的樹冠是橫着長的，不像椪柑樹的樹冠是筆直往上，樹與樹之間最後會連成一片，把下面遮擋得嚴嚴實實，撿橘子粒的人隻能在樹下蹲着向前。小姑娘都留了一頭不長不短的頭發，在向前的過程中，往往會被樹枝纏住頭發，人往前一用力，頭發就會被扯開一縷來。孩子用手把頭發壓到耳朵後面，便又匆匆忙忙往前。有的時候稍不注意樹枝還會擦到自己的頭和臉，樹上的污漬便會粘到臉上，慢慢的人就會變成一個小花貓。夏天早上的田野、樹叢到處都有露水，橘樹葉子上也有很多，人一碰到露水就會粘到衣服上、鞋子上，由于在撿的過程中人還要出很多的汗，不多久出門還是幹爽的衣褲就變成濕哒哒的。

向陽和芳芳一邊撿着一邊比較着兩個人誰撿得更多，這是他們堅持去撿橘子粒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兩個孩子很快就把橘樹林的一大半地方撿了一遍。在撿的過程中遇到一兩隻青蛙、蛤蟆、蜘蛛甚至是蛇、鳥什麼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們也習以為常，不會害怕。不過她們也有自己害怕的東西，那就是墳墓。當時的農村大家都會把自家死去的親人埋葬在自家的地裡。于是墳墓便是零零星星的，這裡一個那裡一個，随便走入一片地方都有可能碰到。農村的孩子很多都是在奶奶的鬼故事中長大的，什麼妖怪、鬼神在她們的嘴中會被描繪得活靈活現，就像真有其事真有其人似的。

雖然出去山上幹活是最常見的事情，但在奶奶輩的口中也是存在着重大風險的，比如說山上有能夠迷惑人心智的妖怪，它能讓你在山林中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奶奶們還喜歡拿她們聽到的有關類似的例子來證明，比如鄰村的李老漢有一天去山上幹活，傍晚的時候想回家吃飯，誰知在山上轉了半天，走來走去後來發現自己都在一小片地方打轉，從白天走到天完全黑下來也沒有找到回家的路。他想了半天感覺自己遇到鬼了，最後在原地撒了一泡尿，才終于認清了方向，找到回家的路回到了自己家。後來這件事情就被傳來傳去，說得更加神奇，落在孩子們的耳朵裡也讓她們感覺到十分害怕。

除去這些看不見的鬼怪，在孩子們生活中最直觀能感受到害怕的就是這些墳墓。也許在她們的心中對于死亡還是不能理解，突然看到平時能說能笑能吃的人最後就直挺挺地躺着，然後送出去變成一個盒子被人捧着回來，那種刺激還是相當直觀和巨大的。農村的路基本是不裝路燈的，大家晚上又往往喜歡聚集在一兩個地方一起打打牌，聊聊天，玩到很晚才能回家。等回來的時候，天黑看不清路，有的時候因為心理的作用往往會出現一些讓他們害怕的場景，講出來以後就又變成了遇見了鬼，然後又在村民之間傳播。這些事情雖然孩子們沒有親身經曆都是道聽途說，可落在心裡那種害怕的感覺就悠然而生了。每次看到墳墓的時候，她們往往避之不及，不敢靠近，遠遠地就跑走了。

這天向陽和芳芳正高高興興地往前走着的時候，前面走着的芳芳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向陽說：“你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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