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不說算了。”
或許是聽了原揚的話,勾起心裡内疚。她匆匆閉上眼睛,掩蓋異樣。
原揚見狀,以為她要休息,忙出聲阻止:“現在你可别睡,不然睡過去就真可能醒不過來了,你死了我可沒辦法向岑故交代!”
海上漂着起起落落,她又如何睡得着?
不過遲椿得以順着原揚的話,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那你和我說說岑故兄長的事,我就不睡了。”
原揚歎息,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隻是京都那群人迫于岑首輔的勢力,不敢多說罷了。現在天高皇帝遠的,說了也無所謂,況且他原揚手握重兵,就沒在怕的。
“岑故的兄長名叫岑逢,是我兒時的至交好友。”
原揚開始慢慢叙述這場數年前的回憶,那時他還未及冠,定遠軍的兵權由他叔父暫管,他被送到京都住過些時日。
岑家有兩子,長子岑逢,次子岑故。可岑故天資聰穎,機敏伶俐,小小年紀已初嶄頭角,甩資質平平的兄長幾條街,因此其他官員來到岑家拜訪岑松,寒暄客套時,都更傾向于将這個小兒子誇贊一番。
久而久之,京都就隻知“首輔有子,驚才絕豔,名岑故”,卻不知岑首輔“還有一子,岑故之兄,名岑逢”。
雖然生活在弟弟的光環下,處處被弟弟壓一頭,岑逢卻從未妒忌過他,還為自己有如此優秀的弟弟而感到驕傲,每當岑故回家後,向兄長訴說自己在學堂又得夫子誇獎,岑逢都會打心底裡為他高興。
“可是,他死了,在十六歲,正值少年意氣風發的時候。”
原揚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悲傷,遲椿側着頭,靜靜聽他說。
岑逢和岑故同時加入了選拔錦衣衛的報名者中,錦衣衛作為皇帝最親近的武将,職責“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權力極大,也隻聽命于皇帝,因此層層選拔極為嚴苛,不容有纰漏。
關于錦衣衛選拔如何嚴格、如何非人,原揚一筆帶過,不過遲椿也多少能猜測到,成為錦衣衛絕非易事,否則也不會岑故在京都橫行多年,不滿或不服的官員不少,卻沒有一人敢當面和他叫闆。得着别人所不能得的特權,就要承受别人難以想象的磨難。
而岑逢,就死在了那場錦衣衛的層層選拔裡,而且是死在岑故手中。
因為這是選拔的規則,那一批人裡,隻能活一個。
殘忍又冷酷,簡直兇暴,不近人情。
遲椿忍不住一個寒戰,難怪稱岑故是“玉面閻羅”,從那種規則裡選拔出來的,若非冷血無情,又怎可能活到最後?
“可按你說的,岑逢疼惜弟弟,在最後隻能留下一人抉擇時,自願舍棄性命換岑故活着出來也猶未可知,所以岑逢也不一定是死在岑故手中。”遲椿為岑故說話。
原揚瞥了她一眼,回道:“狡辯!即便不是他親自動手,也是因他而死,怎麼就不是死在他手裡了?”
遲椿很想反駁,照他這麼說,誰舉辦這場選拔誰負責,那皇帝豈不是罪魁禍首?
“既然知道最後隻能活一個,他們為何還要一同參加?”
這不明擺着找死麼。且不說挺不挺得到最後,即便都挺到最後,也隻能自相殘殺。
原揚搖頭歎氣:“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你還得去問岑首輔。”
遲椿睜大眼,震驚不已。
岑松作為他們的父親,明明知道選拔規則,卻讓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參與,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岑首輔這麼做,他們的娘親就不管麼?”遲椿脫口而出。
她本能覺着母親都是最護犢的,岑松的夫人,也是岑逢和岑故的娘親,又怎麼可能看着自己的兒子去送死,即便拼上性命怕也不會應允
原揚表情嚴肅,低聲對她道:“岑首輔和陸夫人素來不睦,且陸夫人在生下岑故三個後便撒手人寰,自然是管不了這事了。”
岑故的父親和母親不睦,這件事遲椿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光在原揚的叙述中也能聽出幾分。嫁到夫家本應冠夫姓,稱岑夫人,但原揚稱她陸夫人,可見有多不受岑松待見,甚至死後也不被夫家承認,帶着自己的姓氏入土。
遲椿猶豫開口:“陸夫人……可是先皇後的胞妹,邳州陸氏曾經的二小姐,陸籬?”
下邳州一路來,這個名字時不時在耳畔出現,時而單獨出現,時而與她母親餘婉一同被别人說出,總之,她實在對這位陸夫人充滿好奇。
原揚咂咂嘴,一臉難以置信:“啧啧,岑故果然不把你當外人,連這件事都和你說了。”
聽罷,遲椿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
可别,這件事從頭到尾岑故都沒提過隻字片語,要說也是她遲椿聰穎機敏,自己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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