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隻餘十五人的隊伍再次減員,連同程雲皓、向冷玉在内隻剩下了十人,剩下的都是精銳。
向冷玉并沒有先去審問活口。
她示意手下前去敲門。
部下揚聲問道:“大爺,大娘,你們還好嗎?”
夜間蕭蕭風聲明亮,聽不見對方回答。
半晌,裡面傳來大爺的聲音:“各位軍爺,你們趕緊走吧。”聲音外強中幹。
向冷玉向前走幾步,站立在門外說:“非常抱歉。我們會盡快離開。如果你們受傷了我可以提供幫助。”
無人露面,向冷玉揮手,示意不再打擾對方。
她帶領着隊伍再次西行,離開了山腰上的小村莊,行軍不久,臨時找一片空地停了下來,休整隊伍。
一路上氣氛沉悶。
一向鬧騰的程雲皓也沒有出聲。
走在最前面的向冷玉将銀槍用力斜插在地上,雙手青筋暴起。
她在隊伍站定之後沒有急着去審問叛徒,先把目光對準了程雲皓。
她沉聲問道:“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程雲皓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讓向冷玉滿意,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如果一個人忽然死皮賴臉的說自己要跟你,同時在這個人跟過來沒多久,你的老搭檔(蕭星)就疑似叛變,你的隊伍遭遇伏擊偷襲損失慘重,在逃亡戰鬥中,敵方的卧底(站崗的衛兵)又被對方殺了,你會不會産生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對方自導自演,隻為博取你的信任獲得情報。程雲皓真心實意的覺得自己真他娘的是個人才,運氣差到這個地步,情商低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
程雲皓直視着向冷玉,真心誠意的說道:“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意外,你相信嗎?”
對于程雲皓來說,的确一路充滿意外。事實上,他确實社會經驗不足。他在小時候就被師父撿回青龍書院,此後一路順風順水,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獨自一人隻身上路。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到向冷玉會不相信他,此後種種,無一不是因為高估了人心,也低估了人心。
向冷玉緊繃着下颌,說道:“事實不由得我信任你。而且你不是号稱神算子嗎?難道沒算到自己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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