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興起,連北冥子都被晾在一旁,直截了當地問張良:“子房,你覺得我大秦要是想要統一整個天下,應該從哪裡入手,先攻打哪個國家呢?”
張良愣了一下,原本隻是打算随便聊聊,沒想到嬴政這麼看重他的意見,居然繞過了之前的丹藥話題,這讓張良既驚喜又有些苦惱。結合他前世今生的知識,張良非常清楚大秦首先應當消滅哪個國家——那便是擋在大秦東進路上的han國。然而,張良畢竟出生在han國,盡管他對han國并無強烈的歸屬感,但在這種場合下,明确說出滅han的話,他終究難以啟齒。
其他人怎麼看他倒還好,但張良顧慮的是張開地。張開地對于han國有着深厚的感情,尤其是在辭官歸隐之後,不再過問世事,反而是對han國的情感越發強烈,每當聽到張良談論天下形勢時,總是格外關心han國的命運。如果張開地得知張良在秦王面前提出首先要滅han,隻怕會在張開地心裡留下疙瘩。
于是張良苦笑一聲,含蓄地說:“家祖已辭官歸隐,如今張家已經不管朝廷之事,子房不敢随意發表意見。”
嬴政朗聲一笑,明白了張良的意思。他也不再為難張良,随即下令:“扶蘇,你帶着子房先去參觀一下皇宮,子房有任何需求,無需上報,可以直接滿足!”
“遵命!”扶蘇恭敬地回答,并立即引領張良離開大殿。
張良明白,嬴政是要與北冥子商讨重大事宜了,剛剛與自己聊了那麼久,确實已經怠慢了北冥子。張良邊跟着扶蘇走下大殿,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之前對嬴政的好奇,在這次見面後卻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感覺到與嬴政相處每一刻都需要小心謹慎、鬥智鬥勇,非常不痛快。如果沒有必要,張良實在不願再面對嬴政。
剛剛走出大殿,還沒來得及和扶蘇交流,張良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
“蓋聶?”
大殿門口不遠處,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神情嚴峻,背着長劍,眼神莊重,張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蓋聶。
“子房兄的眼力真好,那位正是鬼谷門下的蓋聶。我們走吧。”扶蘇輕聲道,似乎并不想與蓋聶過多接觸。
張良注意到,蓋聶似乎是負責守護王宮的工作,當下不便上前攀談,遂随着扶蘇離開了那裡。
走得遠些之後,張良好奇地問扶蘇:“公子,你剛才好像有意避開蓋聶,這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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