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人二宗之間的比試正式拉開帷幕。
剛開始的種種儀式和寒暄差不多耗去了半個鐘頭,瞧見張良已顯疲态,卻又不得不收斂起懶散之意,隻能端坐于赤松子旁邊,紋絲不動,表面上裝作聽得津津有味,其實心裡正默默地揣摩武功秘籍呢。
此時此刻,各路名家門派也有不少人聚集在演武台四周,尤其對張良能坐在赤松子身邊這件事頗感好奇。如今的張良由于在han國的一系列舉動,早已引起了諸子百家的關注,就算未曾見過其本人,也能輕易地認出他的身份。
張良自己也觀察了一下各路名家來的那些人,除了認出了儒家的伏念外,諸如農家、墨家等派人馬,張良一個都不認得,顯然他們也不是各自宗門的重要人物。
半個鐘頭後,當張良聽到一聲“比試開始”的宣告,終于停止了靜修冥想,收回心思,注意力轉向了演武場上。
“首場比賽,較量天罡劍陣,請兩位宗派的弟子上場!”一位年邁的道家長老扯着沙啞嗓音大聲宣布。
緊接着,“呼呼呼”之聲響起,雙方各有三十六名弟子登台,轉瞬間,演武場上身影交錯,熱鬧非凡。
“宗主,咱們這場劍陣對決有多少把握獲勝啊?”張良悄聲問赤松子。
“難講得很,原先修煉天罡劍陣陣法的那幾個弟子這兩年都有所突破,不能再參加劍陣比賽了,原本這場我們取勝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們經過你的指導訓練,估計現在倒是有不小的勝算,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赤松子回複道。
其實張良問這個問題純屬閑聊解悶,他對這種充滿儀式感的活動向來提不起興趣。然而很快,比試已經開始,雙方各三十六名弟子,以一名大周天境弟子為主導,三十五名小周天境弟子輔助,迅速展開激戰。
張良的目光忽然一凝,很快便發現了一處異常:“哎呀,人宗的天罡劍陣跟天宗的竟然有所差異,雖然本質上同源,但在細節上的微妙變化,讓人感覺像是在看兩種不同的陣法。”
經過改動後,人宗的劍陣陣勢潛力和威力确實有所削弱,但是對抗天宗的天罡劍陣時卻正好相克。張良立刻明白過來:“看來人宗和天宗表面看起來挺和諧的,實際上暗中競争激烈得很呐,不然怎麼會專門修改劍陣,就是為了克制天宗,甚至不惜犧牲劍陣的威力!”
“這種劍陣想要練成至少要花十年功夫,這些人宗弟子十年苦練,原來隻是為了赢得這一場與天宗的比賽。不過你們這回可是失算了!”張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人宗的劍陣确實能夠克制天宗,但這克制之力有限,而且天宗的劍陣弟子在他一次次的實戰磨砺下,已經取得了顯着的進步,許多以往的破綻已被他們一一填補上了。
這時,張良望向赤松子,隻見他臉色一如既往地嚴肅,眼中卻透出一絲憂慮和陰影,顯然他也察覺到人宗劍陣的變化正是針對天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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