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六疑惑:“姜二小姐在姜家又不受重視,如何影響姜家的決定?”
“大人,”陸玑又看向姬蘅,“葉世傑的事因姜二小姐的關系,打亂了大人的計劃,雖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姜二小姐都不似傳言無腦。此事也許可成為契機,不如靜觀其變,姜家在計劃中不可出錯,姜二小姐可成為引子。”
陸玑靜靜地等待着對面人的回答。
姬蘅百無聊賴地支着下巴,便是這樣随意的動作,由他做來也頗有美感。
過了好一會兒,姬蘅才開口道:“姜家的戲還沒開始,不急。”他招了招手,文紀上前俯身,姬蘅道:“拿一萬兩銀子,去燕京最大的賭坊。”
“公雞不能和鴨講。”孔六反唇相譏。
孔六眼睛一亮:“你也打算趁此機會大賺一筆?”
最後一句話把陸玑噎得不輕,半晌,他才吐出一句:“對牛不可彈琴。”
“看戲要看到最後。”姬蘅輕笑一聲,“去,買姜二小姐赢。”
“你這人平時看着挺聰明的,怎麼這時候變笨了?”孔六嘲笑道:“姜二小姐這麼說,那就跟我們打仗的時候撂狠話一個意思,氣勢上先壓倒對方再說!哪有這麼多深意,你們讀書人,思想就是忒複雜!”
燕京城針對自己同孟紅錦賭約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姜梨并不知曉,因為從那一日起,她都在姜府裡“安心準備校驗”。
“不敢苟同。”陸玑道:“姜二小姐既然敢說出賭注,尤其是三個賭注,賭注層層增加,擲地有聲,必然有所依仗,否則她何必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麻煩。”
然而,事關整個姜府的聲譽,姜梨的這番舉動一旦傳傳到姜老夫人和姜元柏耳中,就是大事了。
“不是我說,”孔六道:“雖然我也欣賞姜二小姐敢下賭注的膽量,可那是明義堂的校考啊!唉喲,當年我爹也想送我去明義堂,我他娘的大門都沒摸到就被趕了出來,明義堂是普通人能進的麼?”孔六咂了咂嘴,“那孟家的小娘子好歹也在明義堂呆了幾年,姜二小姐可是初來乍到,初來乍到也就罷了,之前姜二小姐呆的地方可是庵堂。别說那庵堂還是個風流庵堂,就算香火再旺,女尼比得上宮裡出來的先生?姜二小姐要是能勝過孟家小娘子,那才是見了鬼了。”
晚鳳堂裡,姜老夫人盯着姜梨,目光十分複雜,問:“梨丫頭,你到底想做什麼?”
姬蘅擡起眼皮子懶洋洋地往樓下掃了一眼,道:“沒興趣。”
“娘莫生氣。”季淑然小心翼翼道:“梨兒畢竟年幼,容易沖動,這才會與人立下賭約。”
陸玑,便是那個青衫文士,沒有搭理孔六的質問,看向一邊的人,問道:“國公爺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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