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件事的風頭稍過,已經是五月中旬的時候了。
南鑼鼓巷四合院的房子,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小賈便鎖上了大門,暫時不準備再用。
張老太已經出院,一家人現在都住到了後海那邊。
小賈自己事情比較多,秦淮茹每天上班到很晚,都沒法子接孩子。小當和槐花,就由隔壁的老靳和王賬房,每天臨時接送,到下學期轉到後海這邊的學校,情形就會好得多。
這種情況,讓十幾天來坐卧不安的閻老師,想找老賈家人說說話、求個情,都找不到好機會。
事發當天,三大媽外出買東西,等回來的時候,才知道老三被抓了,着急忙慌地到學校,拉上老閻就往分局跑,結果到晚上十一二點,也沒見着人。
實在沒辦法了,老兩口才回了家。
兒媳婦于莉是個有主意的,一晚上的時間,一直沒閑着,不但打聽出了事情的全過程,而且連院子裡别人的議論、張老太在醫院的狀況,都搞清楚了。
閻老師疲憊的坐在那裡,連說話的力氣都所剩無幾,一屋子人都在看着他,等他這個當家的拿主意。
先打發老二解放和老四解娣回屋睡覺,眼前隻剩下老伴和閻解成、于莉小兩口,老閻這才強打起精神,和他們商量下一步該怎麼應對。
老無一用是書生。到了這般田地,閻老師覺得自己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連聲抱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于莉算看出來了,老公公的精明算計,似乎隻在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一旦遭逢大變,他也隻是個鋸了嘴的葫蘆。
旁邊的婆婆和自家丈夫,也沒出息到哪兒去,一會說要找老賈家人如何如何,一會兒又是說看誰家認識分局的人,能不能把老三保出來,話裡話外,除了拱火添亂,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最後還是于莉出的主意,得到了幾人的認同。
老兩口去看張老太,賠情道歉。閻解成和于莉去分局,找人了解案情,之後再做進一步打算。
之所以沒人提秦淮茹和小賈,一方面源于衆人對賈家的不了解,誰家都是老人當家,想當然的以為老賈家也是如此。另一方面,他們都沒有見到下午的情形,不知道小賈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還有一個讓閻老師難以啟齒的原因,就是他雖然知道那個曾經的學生很厲害,可自身為數不多的一點文人傲骨,讓他在小孩子面前,低不下自己的頭,所以選擇性的忽視了。
恰恰是這種忽視,讓閻老三最後的處理,向着從嚴、從重方面不斷傾斜。
第二天一早,閻老師去學校請了假,老兩口直奔醫院。
病房裡,金兆蓉和陳招娣正陪着張老太,四合院裡的吳家女人也在。
閻老師和二大媽連一句完整的道歉都沒有說完,就被張老太攆了出去,她實在不想見閻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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