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皇宮,正陽殿。赫連帝國的最高權利樞紐,皇帝會見群臣,視朝聽政的地方,正在發生一場關系到萬千人命運的國事讨論。
正值壯年的武安帝身形高大,冕冠莊嚴。他斜靠在龍椅,眼光掃過案前兩排端坐錦墊的文武重臣。
開朝皇帝泰康帝入主中原後,實行“亞漢共治”的國策,朝中的漢人官員一律深衣大袖,佩绶挂縧。亞特人則喜歡長袍翻領,緊身窄袖的裝束,風格迥異,卻也諧和。
“甯都王再次呈來國書,欲請為我朝與西漠的修好斡旋,衆卿如何看?”皇帝的日角龍顔,劍眉深目,在微微搖晃的十二玉旒後若隐若現。
右上首的健碩男子笑答:“甯都乃西域小邦,長期在我朝與西漠之間左右逢源。依臣弟看,甯都王期許兩方和睦相處,倒是不假。他幾番提及此事,想必與西漠的國相夜樓通過氣了。”
接着摸摸下巴,補充一句:“夜樓向來與同朝國舅政見不合,國舅力主與大食結盟,他自然是願與我朝修好。”
說話的是皇帝的同母胞弟安王,十六歲時便跟随父兄一路征戰,軍功累累,如今轄制京畿道十萬神皇軍,拱衛帝都,極得皇帝的信任。
“禀君父,西漠趁皇祖東進,占我青穹二十五年。依兒之見,不如以和談為名,将其君臣約進我朝,打他個措手不及。西漠無主,必生内亂,到時兒請纓西征,率兵奪回祖先之地,一雪前恥。”
安王身側的高大青年長身而起,語音激昂,如兵戈相擊,卻是皇長子赫連迦禹。
他話音剛落,對列的崔太尉便出聲反駁:“肅江王此言差矣!我赫連雖以武立國,卻以信治國,以仁安民,以禮服天下。若使如此陰暗伎倆,必内亂人心,外離友邦。何況,西漠國強民富,兵精糧足,青穹決非一戰可複。”
肅江王臉上微紅,正待喝斥,想起對方外号“拗相公”,出生高博望族,前朝時便官至吏部侍郎,學識淵博,潔身自好,從不結黨營私,是以雖然言語率直,性情執拗,卻頗得兩朝皇帝的賞識。
不欲激他惱怒,隻是反诘:“太尉德高望衆,家學淵源,難不成竟沒聽說過戰陣之閑,不厭詐僞?”
誰料崔太尉并不領情,搖頭晃腦地質問:“老臣論立國之道,殿下卻講戰陣之術。也罷,敢問不厭詐僞的韓非子,結局如何?”
戰國時的韓非子一生鼓吹陰謀,終死于詭計。崔太尉此話問得極是鋒利,氣氛一時凝滞,群臣似乎連呼吸也變得輕了。
大殿一片寂靜,陽光透過琉璃窗戶落在高大的楠木柱和地闆,在微微搖晃間投射出狹長而深邃的陰影。
“崔太尉,此話何意?”肅江王終于按捺不住地直視對方,神情愠怒,語意冷峭地大聲反問。
崔太尉整整寬大衣袖,不慌不忙地回答:“老臣之意,我朝若以陰詭之計待人,必得他國以陰詭之計相待。”
肅江王正待反駁,安王一聲清咳:“此事重大,關系我朝國本。陛下,臣弟以為,不如,等左右二相返朝以後再議?”
皇帝以手撐額,似乎很感頭疼:“江淮疫疾禍及數萬人,左相憂心處置不當再度擴散,奏請在淮南再留些時日。右相逢胞弟夫婦悝難,悲傷成疾,一時怕難以返朝。”遊目四顧:“甯都王的國書上月已到,實在不宜再拖。”
“臣以為肅江王之策甚好。”兵部尚書義憤填膺,聲如洪鐘:“太尉言陰詭之計不可取。然當年先帝東征,西漠趁我後方空虛,出其不意取我青穹,它先行陰詭,肅江王之策,正是以子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話,立即得到兩個亞特武官的附和和首肯。崔太尉不語,撚動長須,心中數聲冷笑:先帝當年,何不是趁大陳國内空虛才取而代之也?
衆臣低聲交頭接耳,半晌無人再言,皇帝的目光,轉向端坐左下首的年輕皇儲:“太子,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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