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紅衣女手上蓄力,舞動鞭子。一個一臉橫肉的大漢站在一旁,想來便是他動得手。
顧蓁額頭上磕了個大包,然而她渾然不覺疼,隻是心疼自己的一身衣服。巷子口有處積水,她剛好趴在泥水中,身上全是污泥,任如何撣搓也幹淨不了了。
方才她有心饒過這紅衣女,豈料對方動手卻沒有半分留情。
紅衣女笑嘻嘻道:“怎樣,小狗兒,快給我汪汪叫兩聲,你的狗皮髒咯,你家主人不行啊,弄個這麼破這麼髒的皮兒給你。”
若在往日,如此敵強我弱,自保要緊,她斷然不會正面硬扛,然而這人竟奚落她的衣服。誰對她不好,她不會忘,誰對她好,她更容不得别人踐踏心意。
顧蓁先是緊緊抿着唇,繼而無賴地一笑:“嗯嗯,你叫得好聽得很。除夕夜,穿一身紅出來咬人,也不牽繩兒,你主人倒放心。”
紅衣女柳眉倒豎:“張虎,把她給我捆起來!”
大漢默了一瞬:“二小姐……”
紅衣女一鞭子抽在他腳下:“快去。”
顧蓁雙手雙腳被縛,嘴也被塞住了,紅衣女拉起她耳朵說:“你這狗兒,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一點都不乖,出了京城這麼些天了,悶也悶死了,今天本姑娘來個當街打狗,也是活動活動筋骨。”
顧蓁身上瑟瑟縮縮,眼中盈盈含淚。紅衣女哈哈一笑:“怎麼?知道怕了?你繞着這街上爬一圈,一邊爬一邊汪汪叫,本姑娘就考慮給你減幾鞭子。”
顧蓁狠狠點幾下頭。
紅衣女拉下她口中破布,卻聽她說:“小猢狲,乖狗兒,你的狗皮髒啦!”
紅衣女俯身一看,自己下擺竟被她蹭了一身泥。她氣得發抖,将前來阻撓的張虎一推,擺了十足的架勢,手上鞭子蓄滿力:“我今天要打得你吐血咬舌,再也說不出這些渾話。”
天邊适時炸開一朵煙花,呈六瓣花型,往四周綻開。紅衣女面色有一絲焦急。煙花散後,黑暗處一人負手而出,身披墨藍鬥篷,面沉如水。
段景思冷冷瞧向紅衣女:“姑娘叫我仆童什麼?”燈火之下,他的面容嚴肅得像是判官。
紅衣女梗着脖子道:“别……别以為來了幫手,我……我就怕你。”
然而,聲音早萎了大半,自然是怕了段景思這冷酷表情了。她看了看天,咬牙道:“今天我有事,不和你們計較,你們等着。”
“小狗兒,還不撒丫子跑快些,回去還趕得上……”顧蓁精神大振,又要乘勝追擊。
“别去理她。”段景思打斷了她,“可有傷着?”燈火下,他神色關切,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甚至還要動手捏捏她胳膊。
顧蓁往後一縮,爬起來,拍拍屁-股:“沒事兒,沒事兒……”她往身上看了一眼,心中一酸,“唉,把衣服弄髒了。”
“那有什麼關系,我們再買一件便是了。”
顧蓁垂首咬唇,瞧着衣衫之上的污泥發怔:“有關系,這是老夫人送我的新衣服,第一件,我很多年沒穿過這樣好的衣服了。”
她甚少有這樣頹敗心傷的時候,璀璨煙火之下,頭發散亂,衣衫不整,段景思心頭微微觸動。又瞧見了她的額頭,沉默不語,好半天才說:“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二爺在說什麼,這與你有何幹,分明是那個姑娘刁蠻任性。”顧蓁快速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倒勸慰起了對方。
段景思去拉顧蓁的手。
“唉,二爺,我手髒。”卻被攥得緊緊的,往前拖着走。
“把衣服扔了,帶你去買件新的。”
“不,我要留下來。”她的眸中閃着晶瑩的淚花,頭卻昂起,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段景思無奈,脫了自己外袍披在她身上。顧蓁嘴角動了動,沒有說什麼。
行了大半條街,到了一處“弘文書局”。這地方是她第一次來,連門也沒能進去的地方。小二隻站在高高的櫃台上,斜乜了她一眼就攆了她走。
這次小二一見段景思,趕忙出來打了個千兒:“段二爺來啦,我們新到了……”
“我們随便看看,你去忙你的。”
顧蓁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小二笑僵在臉上。
段景思狀若閑閑:“那邊新到了一批話本子,你且去瞧瞧。”然而顧蓁往那邊一走,他目光便忍不住要跟随過去。
顧蓁東看看、西瞧瞧,這些本子,有封皮做得花裡胡哨的、也有素淡的,有名字也取得驚異奪人眼球,也有平平實實的。
然而,無論如何,還是得内容好看,或精彩曲折、或催人淚下。粗粗翻過幾本,她便看膩了,果然如段景思之前所說,這些本子都有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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