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駿冬和劉春瑩對他的教育一向是,不打不罵,不吹不捧,任其野蠻生長,隻有外婆給足了盛夏排面,遠到一起聽花燈的戲友,近到樓下賣野菜的農婦,都知道她家乖孫是個作家,盛夏美死了,一有空家裡待不住,就陪着外婆去公園曬太陽,要麼聽幾場花燈。
期間高中同學召集了一次聚會,汪琦也來了,大部分都是去外地讀了半年書回來的,湊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個不停,誰談戀愛了,誰追學長了,誰被女友甩了,誰已經梅開二度了,盛夏聽得帶勁,也心癢毛抓地想參與進秀恩愛大軍。
要不是怕吓到諸位異性戀,他早把尤遠的帥照供出來炫耀八百回。
大家手機上的存貨長成什麼樣的都有,帥也帥,美也美,汪琦看完一圈湊在盛夏耳邊小聲地評頭論足:“人呐,審美一旦被拉高,就很難下來了,我覺得一兩年内我可能沒法兒談戀愛,除非見到個比尤遠帥的。”
盛夏擡着鼻孔,特别自豪地在手機上摁字:那我覺得你可以提前物色個尼姑庵,先把名報上。
說完被汪琦按着揍了一頓,盛夏這才笑出來,汪琦看他心不在焉的狗樣,嘲笑道:“談個戀愛跟失魂了一樣,你能不能有點自我?人家尤遠肯定不像你這樣見天兒失魂落魄的。”
尤遠可忙了,盛夏心說,忙得連短信都回得慢,不然他何至于思念到失去自我?上次憋不住給尤遠打電話,半夜十一點他還在外頭,忙着照顧喝醉的尤叔叔,還要送酒局上那些叔伯回家,家裡生意做得大,年節要兼顧的人情就很多,盛夏理解,匆匆說了幾句就挂了,後來都沒敢再打。
越是臨近除夕,尤遠家裡的應酬越是擠得滿滿當當,也就空出一天,拉着陳維奇腰子方淮他們仨聚了一次,在自家酒店頂層訂了個總套,喝到第二天早上,醉醺醺地跟盛夏打了個電話,說想他,除了這倆字就隻有腰子鬼狐狼嚎的歌聲和方淮打人的聲音了。
除夕夜年飯,盛夏家裡一向是自己做的,外婆和爺爺奶奶都在,還有兩個堂叔和小姨,四家人老老小小的擠在一室兩廳的房子裡,一人一句話就熱鬧出濃濃的年味兒了,小輩兒忙着去廚房偷菜吃,滿屋亂跑,盛夏作為最大的一個孩子,規規矩矩地搬桌椅,削水果,倒茶,空暇時拍了一張年夜飯的照片,發給尤遠:要開吃啦,我貢獻了一道蒸年糕。
尤遠:你會做年糕?
盛夏:撕開包裝,放進盤中,開火蒸二十分鐘,關火拿出來。
尤遠:……你以後會不會把親老公餓死?
盛夏:我這就去找瑩姐偷師,吃你的,再見。
按滅手機擡起頭來,富麗堂皇的酒店包間裡,滿桌精緻的菜肴卻勾不起尤遠半點食欲,年年都是在酒店訂年夜飯吃,以尤軍這邊的家人為主,大多聊的也是生意上的事,堂姐尤婧見他吃得沒滋沒味,找話閑聊:“寒假有計劃出去走走麼?這個季節,去海邊正好避寒。”
“明天就走。”
“出國?”
尤遠喝完湯,徹底擱下筷:“回觀城,看望外婆外公。”
周勝男瞥來淩厲的一眼,笑得那樣不動聲色:“大年初一不宜出遠門,你待幾天再去,咱們家本來就聚少離多,一年也就趁過年能聚聚,還有很多親戚要去走動,你……”
尤遠端了一杯酒走到周勝男的身邊,很少見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要敬她一杯,“你”後面要說什麼她忘了,尤遠給她倒上,碰杯,舉到唇邊才咬着牙說:“尤康忌日,媽,你跟我去嗎?”
十二點整,煙城和玉城的上空同時炸滿煙花,濃郁的硫磺味彌漫在空氣中,電視機裡傳來主持人的吉祥話。
又一年過去了,又一年開啟,盛夏等了一晚上,終于在零點後接到了尤遠的電話,蹲在陽台邊望着天,那邊隻是打來跟他說一聲春節快樂。
家裡人還是那麼多,小孩兒鬧瞌睡,哭着吵着要回家,雜亂的一切擠進電話狹窄的通道裡,尤遠囑咐他别熬太晚就挂了,盛夏都來不及問,年夜飯好不好吃,要不要一起守歲。
空空蕩蕩的家,連最後一點電視聲都沒了,尤軍喝多了些,周勝男已經扶他回房休息,路過尤遠門前她停下敲門,尤遠沒開,等腳步聲停歇,尤遠把行李箱拉上,倒下就睡。
大年初一,一個吃剩菜的日子,炮仗聲響了一夜,全家除了盛夏都沒睡好,補覺補到下午,百無聊賴地反複觀看春晚,盛夏找到機會,把去美國留學的想法跟爸媽提了。
尤遠準備的資料很詳盡,老爸老媽拿着認真看,連外婆也戴上老花鏡,拿了一份坐陽台那兒看了半天,看完隻有贊美:“誰的字兒啊,寫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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