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世界——
【“就迎着你講述的順序,先從你得到的書這事開始說起吧。”
沒有在意少年瞬間支起和繃緊的身體,森鷗外放緩語調,語氣中帶上惆怅。
“太宰君承認了自己擁有不同世界的記憶,也大略的講述了不同世界原本的走向,可有些事情太宰君含糊過去,但不妨讓森某猜測一下。”
“書既然給了你不同世界的記憶,像你一般得到書的世界走向,就是那個篡位了我的if線世界吧?”
紫紅色的眼眸中帶着遺憾,對上少年略帶驚懼的鸢眸。
“沒有老實講話的地方,應該就是太宰君的死吧。大概率還是自殺。”
瞬間捏緊茶杯,太宰治張張嘴,啞然不語。
“那麼,在有了一個相似的模闆前提下,同樣得到書的太宰君你,原本是怎麼想的呢?”
森鷗外的聲音不經意間更加輕柔,可話鋒卻銳利的可怕。
“你想複刻其他世界當首領的自己,為黑手黨無私奉獻,在黑夜裡兢兢業業,躲在首領頂層黑帷幕下内心啜泣的看着朋友在陽光下自由行走?最後一了百了?”
鏡頭下,少年呼吸不暢,仿佛石膏不是打在左手,而是包裹着胸腔。
“蠢貨!”
太宰:“埃?”
男人俊美白皙的臉上帶上些許的怒氣,“你這麼聰明,就沒有明白過一個道理。”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暗中标注好價格?”
森鷗外頓了一下,感歎搖頭:“哦,不對。我想那位首領宰,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是太明白這個道理。因為明白,所以他選擇自己當那根決定天平傾向的羽毛。”
“我的評價是:天真,愚蠢。”越說,森鷗外的情緒外放的越強烈。
那雙總是含着笑意的眼眸變得清冽而冰冷,溫和的語氣在逐漸加重的語調中顯得透着冷漠,森鷗外沒有絲毫停頓,直接開口解釋。
“因為心裡清楚知道,書,也就是世界意識不可能白白眷顧他,一切自己做出的關于時間線和對命運的更改都是有代價的,于是主動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期翼能夠抵消代價。我的評價是,如此天真。”
“明知道手裡的是世界意識,明知道世間不可能沒有尋不到緣由的餡餅。如此長的時間,做出的任何改變,隻是圍繞改變朋友死亡走向?如此拼命,持續鬧騰,就為了個這麼小的目标,我真的不想用愚蠢來形容那位,但事實就是。”
“或許明白未來暗淡,死亡本就将至,也就無所謂其他。能夠在漫無目的的生命中,既達成主世界的和平目的,又能拯救朋友的生命,他自認為是極好的計劃?”
“哪怕除了他自己自以為是的犧牲,這個計劃裡面的其他人似乎都不快樂,他也樂在其中吧?”
男人冷着臉,盯着已經僵硬的少年,扯出個嘲諷的笑容:“呵呵,你的那位同位體,哪是在和命運抗争,那明顯是知道命運後選擇擺爛!”
“一個擁有劇本的人,卻把劇本改成如此亂七八糟的樣子,換我是世界意識,都要被氣得半死。”
“死了也好,省得浪費糧食。”
森鷗外冷冰冰的加上一句。
太宰治頭昏眼花,滿眼暈眩,拿着水杯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窒息般憋出幾個字:“也沒有這個差吧?”
一瞬間,森鷗外的眼神變得越發銳利,猶如鷹隼在空中鎖定獵物,蓄勢待發。
他側身身子,緩緩靠近因他的動作而瞳孔擴張的少年,身上的說不明道不清的氣勢越發濃厚。
從來沒有切身體驗過這種自上而下的威壓的幼年太宰治,像個石像一般僵在原地,呼吸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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