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祖父何必用朝廷那套肮髒的想法去想别人呢?”袁尋兩隻眼睛緊盯着袁愧,他想看看,自己這位祖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心裡究竟裝着多少惡心事情?
袁愧苦笑,此時,他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心情?他從袁尋對自己的厭惡的态度上就能看出,對方在遼東并未區别對待,他問過自己,如果自己換成劉恢,那麼袁尋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袁尋繼續說道,“伯父他們的今天,難道祖父還沒清醒?現在不同于以前,不要想到和以前一樣魚肉百姓。”
“你不是去了南方嗎?為何會到襄平?”袁愧不想談公事,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想試圖多了解自己這個從未關心過的庶子。
“今年遼東政府評選了十個優秀縣長,因此我來了襄平。”
袁愧激動的問道,“優秀縣長?”
縣長二字他不會陌生,朝廷戶數低于一萬的叫縣長,高于一萬戶的是縣令。
袁尋點了點頭,“原本我沒打算過來的。”
“你為何又過來了?”袁愧笑呵呵的說道,他從對方的話裡看到了改變雙方關系的可能。
“會議剛結束,殿下找到我,他告訴我,無論如何,你也是我祖父,應該過來看看。”
袁愧聽完,心裡有些失落,原本以為袁尋念着親情才來看自己的。
“劉恢親口對你說的?”
“殿下告訴我,親情不是想斬斷就能斬斷的,我們是人,首先應該想到的是家。”
“國呢?”袁愧脫口而出。
“國是由無數家庭組成的,家好了,國自然就好,家好了,誰願意去破壞他?誰不願意保護他?”
袁愧陷入沉思,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站起來,“受教了。”
“祖父,這是帶給你的棉衣和食物。”袁尋從腳邊拿出一個大箱子遞給了袁愧。
“不需要檢查嗎?”
“已經檢查過了。”
袁愧信裡流過一陣暖流。
“尋兒,老夫對不起你。”看着成才的孫子,袁愧内心五味雜陳。
“祖父并未對不起我,不到遼東,我不知道人間還有這樣的地方,這裡讓我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袁愧此時眼角發酸。
“難怪天下庶民都稱贊遼東王,老夫不如也。”
“祖父就沒想過,未來何去何從?”
“呵呵…,老夫這樣的人還有未來嗎?”袁愧就像自嘲一般。
“祖父知道殿下如何評價你的?”
“如何說的?”
“殿下對我說過,你祖父處于這個位置,早就沒有退路,他是世家豪族的領袖,無論是否願意?他都隻能這樣做,這不僅僅是為了袁家。”
袁愧不知為何,眼淚從眼角劃框而出。
“王爺見事通透,老夫此生無憾了。”
“祖父,你們不了解殿下,他最不喜歡打内戰,隻不過,利益無法調和,他沒有辦法而已。”
袁愧對于這一點他是相信的,進取中原劉恢一直猶猶豫豫,這和掃平周邊各國有天壤之别。
“尋兒,袁家有你就足夠了,老夫這輩子做了不少錯事,你的本初伯父和公路伯父這一生恐怕也走不出去了。”此時的袁愧情緒有些低沉,諾大的袁家就在自己手裡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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