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川忽然有種無力感,簡直是夏蟲不可語冰,等日後吃了苦頭……不對,周逸川操心這個幹嘛?錦秋日後怎會吃苦頭。
想了想道:“小姐也不必想那許多,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有些人是依附強者而生的淩霄花,有些人是懸崖頂上直面風霜的雪蓮花,但小姐是山間湖水中亭亭玉立的芙蕖,隻有充足的陽光養分才養的出這樣難得的性情,既是上天賜予了小姐這樣的性情,便注定了做出适合的選擇。”
論人生閱曆,錦秋有所不及,眺望着遠處的村落人家,思考着周逸川說的話,不同的性情,決定了選擇的不同,各人便各有不同的人生了,芙蕖嗎?錦秋不是第一次聽别人說她像芙蕖了,究竟哪裡像呢?
“小川,你像什麼花?”
周逸川笑道:“小姐靈秀,方才以花作比,芸芸衆生,不過蝼蟻,哪配比作鮮花呢?”
錦秋卻正色道:“怎麼是蝼蟻呢?切不可再妄自菲薄,你是山間的寒露,落到了我的花瓣上,現在我要把你收進罐子裡,留着釀酒啦!”
周逸川失笑。
二人在山上折騰了有半個多時辰了,此時坐在伴山亭裡看看山下的炊煙,說笑一會,極是放松。
錦秋忽想起一事:“張知縣家要辦牡丹宴,給我也遞了帖子,是不是能接觸到後宅了?”
周逸川卻另有想法:“這幾個月詩會花會都要多起來了,小姐不妨印些花箋來賣。”
錦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個東家實在及不上你。”
山間小路四通八達,涼亭也許多,有投壺聯詩的,有聽曲對弈的,有少男少女“偶遇”搭讪的,錦秋和小川在這裡歇腳,卻不知另一條路上的伴山亭裡,紀飛辛和借住的表姨也在。
錦秋現在回家越來越晚,紀飛辛整日裡要麼在院子裡練棍棒,要麼在書房裡寫大字,免不了和表姨就接觸愈多。
這一日風狂雨驟,為了照顧路遠的學子,書院也停了課。
表姨吓得不得了,跑來找紀飛辛求助,紀飛辛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陪着表姨絮絮叨叨地随意說些閑話,直至雨過天晴。
表姨不好意思地說道:“紀大哥,奴家膽子小,讓你見笑了,叨擾了這許久,真是不好意思,不知秋姐兒在鋪子裡情形如何?想來小姑娘也是怕打雷的吧,難得我和秋姐兒投緣,不若我便去找找她吧。”
紀飛辛見她态度坦蕩,還惦記錦秋,心下微暖,也站起身道:“一起去吧。”
二人來到鋪子裡卻聽說錦秋帶着個小厮往山上去了。
紀飛辛暗罵這丫頭着實是胡鬧,剛下過大雨哪能上山!草深露重的,姑娘家怎麼受得了這份寒氣?
表姨卻笑道:“是了,昨日秋姐兒還跟我念叨骐山的落日呢,這才停了雨又趕過去了,這孩子還是一副小孩兒心性。”
紀飛辛古怪地看了表姨一眼,她什麼時候和錦秋這麼親近了,做爹的都不知道閨女昨日去骐山遊玩了,她卻知道,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幾眼。
紀飛辛索性往骐山趕,盤算着抓到錦秋回來定要教訓她一番的,淮西不比遼東,大姑娘也不似往日的小丫頭,許多東西都要改,但若說改成個什麼樣兒,他也說不上來,不過錦秋那般聰慧,隻要她想做,定然是可以的。
卻不想才走了沒多遠,表姨腳下一個不小心就扭了腳,紀飛辛,紀錦秋,周逸川都是有功夫在身,腳下極穩的,就算是要摔跤,也能立時反應過來,避過去,但表姨就不同了,剛下過一場大雨,山上泥濘很不好走,堅持沒一會兒,還是摔了一跤。
表姨大度道:“我恐怕一時走不得路了,便在這亭子裡等你們吧,山路濕滑,秋姐兒的情形還不知如何,你快去找她吧。”
紀飛辛好似被人扇了一個巴掌,冷着聲道:“我老紀平生最講義氣,豈是那等扔下你獨走之人。”
說罷也不待表姨反應,脫了她的繡鞋,三兩下幫她接好了骨頭。
紀飛辛心裡确實惦記着錦秋,也不知這孩子早上出門穿的是小靴子還是繡花鞋,會不會摔跤?可眼前的女人卻也是為着擔心錦秋才上山來的,斷沒有抛下她的道理,紀飛辛一個堂堂男子漢絕做不出這樣的事。
表姨試着走了走,果然輕松了許多,剛咧開嘴笑着想道謝,話還未出口,就是一個趔趄,撲到了紀飛辛懷裡。
表姨是個年齡正好的寡婦,紀飛辛也是個年齡正好的鳏夫,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把二人都吓了一跳,表姨的臉騰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兒,紀飛辛也沒有感受溫香軟玉的心思,扶起表姨後,口裡直道冒犯。
既然二人沒有旖旎心思,便也坦然,隻是表姨的腳恐怕不便走這山路,紀飛辛無法,隻得攬住表姨的腰,腳尖輕點,向山下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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