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您真是好興緻啊,陛下。”我停下揮劍的手臂,轉身看去,見獨眼艾厄靜靜站在月色的陰影下,遠遠望着我,就像一尊疲憊滄桑的雕像。我原地不動,他便緩步走近,朝我單膝跪地,說道,“我一直想感謝您寬宏大量,放過我們三個罪人,但這幾日事情太多,隻能趁今晚與您作最後的告别。”“放你媽的屁,給我說人話,你個臭瞎子。”我平靜地說,感到手心在發抖,便笑道,“跟我裝腔作勢挺有趣的吧?”他淡淡笑道,“不是裝腔作勢,是對待尊貴的國王應有的禮節。”我道,“我将神獵軍交給你,你就這麼跟那個死瘸子跑去下城了?”“陛下……”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揪起來,惡狠狠地說,“說啊!我把軍隊交給你,你手持尖頭錘沖着我!我隻說讓你那個混賬大哥離開,可沒讓他把你和阿姆打包帶走!你們倒好,沒等那死瘸子撒潑犯渾,自己卻扔掉一切,屁颠屁颠跟過去了!你們的命就這麼賤嗎?!”靜谧的月光下回蕩着我的怒吼聲,獨眼艾厄任我抓着洩憤,幽深的瞳孔淡如古井。我氣憤地将他丢開,用寶劍胡亂劈砍一塊岩石,劈出無數刺耳嘈雜的聲響,将月夜的甯靜糟蹋得一點不剩。良久,我聽見了艾厄低聲道,“對不起……萊蒙。”我攥緊拳頭,感到頭顱下的腦漿沸騰翻湧,如鉛水般沉悶鈍重。他慢慢走近我,将我扔到一邊的寶劍拾起,望着我道,“劍可不是這麼使的,想再了解一些麼?”“好啊!”我吼道。劍刃相接,我對着他揚起的劍胡劈亂砍,比起較量更像是單純的洩憤。艾厄遊刃有餘地引導着我的劍鋒,抽絲剝繭般将我的憤怒一點點從來勢兇猛的劍招中引|出。從小我就不擅長劍術,因為愛戎,我對劍甚至有一種難以消弭的仇恨。但我對劍又有一種難言的憧憬,因為它就是我的軟肋,也是榮譽,高貴,體面,曾經我難以得到的一切。“不要走神,看清腳下。”艾厄提醒我道,在銀色的劍刃下與我四目相對。每當我用烈火一般的視線刺入他的瞳孔,他就用深淵一般的眼神吞沒一切。我打不過他,我很清楚。我可以咄咄逼人地踹倒他的瘸子大哥,氣勢洶洶地毆打他的斷臂二哥,唯獨戰勝不了他。我記得他的尖頭錘如何刺透我刀法的破綻,将其停在我的鼻梁上方,收住了攻勢。然後波瀾不驚地說了一句,“我輸了,陛下。”那一刻我突然便想殺他,比殺瘸腿賴格還想殺他。不知過了多久,我拄着劍,汗水凝結在發梢,映出星辰的華彩。艾厄依舊站在我不遠處,凝望天空,不知在思索什麼,隻淡淡地說,“我很高興能遇見你,萊蒙……我真的很高興。”我道,“别他媽突然煽情,你惡心到我了。”他轉頭盯了我一眼,将寶劍收回劍鞘,遞到我眼前。我将劍接過,道,“也許你不知道,在刺青城堡……”他靜靜地聽我說,我擡起頭,望着他棱角分明的冷銳臉龐,說,“當我童謠“白獅旗幟高高飄,國王陛下哈哈笑。國王問,是誰趕走弑君者?騎士高舉寶劍,明晃晃,怒洶洶,一劍剁人頭,兩劍裂胸脯,三劍削皮肉,四劍剔髓骨。國王說,寶劍還需鍛鑄,铠甲尚需打磨。上百鐵匠徹夜不休,困倦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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