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航四處找她。“你跑哪兒去了?”想起剛剛那一幕就臉紅心跳,含糊應付過去。
大廳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兩人一起出門,她沒忘了掉在魚缸裡的接收器,師傅囑咐他們别把設備丢了,好不容易才申請來的。
來到那個魚缸前伸手向裡摸去,卻“啊!”的一聲觸電般縮回手,一條金龍魚緩緩遊了過來,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這裡有條魚,望着那接收器為難,早知道就讓周師兄來撈接收器她去取車了。
“在看什麼呢?”
身後響起他的聲音,她瞄了眼接收器決定找他幫忙,今天暴露在他面前的疑點夠多了不差這一個。“粉餅掉魚缸裡了,那條魚不讓我撈。”
他輕笑。“你沒和它打個商量?”說着挽起襯衫的袖子,手伸進魚缸裡去拿那個接收器。
葉苒苒的目光停留在他挽起袖子的那隻手臂上,那上面有兩條長長的傷疤,是舊傷。“給你。”
她收回思緒飛快接過,不知道他看沒看到接收器上閃爍的指示燈。
他拿起放在旁邊的獎杯交給她,又疑惑地收回手把獎杯倒置過來,面具擋住了他的容顔,隻能看到他的嘴還有光潔的下巴,可她還是感覺到他在生氣。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他打開獎杯下面的底座,從裡面拿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物體。“這裡面藏着一個追蹤器。”
追蹤器?葉苒苒瞬間冒出一身冷汗,她和師兄暴露了嗎?
“走了。”周方航已經取來車站在門口叫她。
葉苒苒看起來很鎮定,可微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現在怎麼辦?”
他當機立斷。“獎杯先放在這兒,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忘在店裡了,你先回去吧!”
僵硬地點點頭離開了夜岸,周方航看她神色不安,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她把追蹤器的事告訴了他,周方航很意外,不知道這追蹤器是早就放好的,還是今天臨時放的,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說明他們很可能暴露了。
回憶今天入場到離開前他們說過的話,接觸過的人,并沒有惹人懷疑的地方,難道是因為她提起了小甜?不對,那時已經頒過獎了,但那個獎杯一直放在桌子上,也有人可能趁他們沒注意動了手腳。
就算是因為提起了小甜也不應該讓對方那麼忌憚,小甜的事在這個群裡并不是什麼秘密,當晚也有不少人提起。
周方航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葉苒苒,她坐得筆直緊張地緊緊抓着手裡的包,臉上是精緻的妝容,身上佩戴着昂貴的首飾,貴氣十足,可表情卻無助極了,一雙大眼睛求助般地看着他。
明明膽子那麼小的人偏偏要做法治記者,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找一份沒有危險的工作多好。
安慰她。“不就是一個追蹤器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不見得會知道我們的身份,最差的情況就是對我們有所懷疑而已。我當年可是被人用槍頂着,差點就沒命了……”他沒注意到一貫不會憐香惜玉的自己居然在安慰她。
周方航送她回到公寓就離開了,電梯“叮”的一聲停到她家的樓層,她走出電梯加快腳步,快速打開房門,進門後又快速關上門,在她進門後拐角的陰影裡走出一個人。
葉苒苒緊張地把房門鎖好,房間裡的燈全部打開,手機響起提示音,這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裡異常清晰,她抓起手機看到微信裡一個陌生人申請加她為好友,頭像是藍天的圖片,留言隻有兩個字,“秋千”。
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很快那個叫“落日”的人發來一條消息。
“是我,到家了嗎?”
她指尖輕顫,很快回複他。“到家了。”
“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有人敲門不說話也不要開門去查看,可以讓孟芊芊去陪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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