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之所以不知道楊繼盛,原來是他還沒有寫出他驚天動地的那封奏疏。
嘉靖三十二年正月十八日,兵部武選司員外郎楊繼盛上請誅賊臣疏,曆數嚴嵩五奸十大惡,同時在奏疏裡說道:皇上或問裕、景二王,令其面陳嵩惡。這句話深深的刺激了本來就自私敏感的嘉靖,老子還沒死呢,你楊繼盛要幹嘛呢?急着向裕王、景王交投名狀,還是說是裕王、景王等不及了指使楊繼盛來試探的。盛怒之下的嘉靖直接命令黃錦來詢問裕王和景王。
此時跪伏在地上的朱載坖調整好心态,用略顯詫異的語氣回答道:“兒臣自出閣讀書以來,所識者唯高編修、陳檢讨及侍書、侍讀,外間大臣除内閣幾位先生外并不認識,楊繼盛是誰,兒臣不認得。”
黃錦聽到回答後,心中震撼,這還是那個木讷的裕王嗎?出閣讀書不到半年,倒是聰明了許多,高拱、陳以勤端的是好手段。于是頓了一下,加重語氣說道:“今日楊繼盛彈劾内閣嚴嵩,奏疏内有言皇上或問裕、景二王,令其面陳嵩惡,裕王怎麼說,明白回話!”
跪在後面的劉忠聽到對話驚駭欲絕,剛剛裕王還問起這個楊繼盛,這個楊繼盛簡直是膽大包天,敢彈劾嚴閣老,裕王怎麼會認識楊繼盛?楊繼盛怎麼會在彈劾嚴嵩的奏疏上提到裕王?一想到這裡面的關節,劉忠不禁膽寒,不可能,裕王怎麼可能認識楊繼盛,莫非是高拱、陳以勤?這可是害死裕王了。
與此同時,朱載坖也在緊張的思考該怎麼回答,曆史上的裕王木讷膽小,被自己的親爹一問,吓得不輕。以嘉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當然知道裕王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隻要表現得誠惶誠恐、膽戰心驚,本色出演肯定是能過關的。但是這種本色出演隻會加深在嘉靖心中裕王木讷、怯弱的形象,認為裕王不類己,那自己就沒有聖寵。
要知道前世的朱載坖甚至被嚴世蕃克扣俸祿,最後不得已向嚴世蕃行賄,堂堂的皇子親王,居然被一個小閣老玩弄至此,真是奇哉怪也,雖然是嚴世蕃膽大妄為,但是也充分說明了嘉靖對這個木讷怯弱的兒子的冷漠。
朱載坖一想到自己堂堂親王之尊,到時候還得向獨眼龍行賄,那到底誰老子是皇帝。說白了,嚴世蕃敢于玩弄堂堂親王不就是因為裕王不得寵,嘉靖對朱載坖的冷漠已經被不少大臣看在眼裡,隻不過嚴世蕃是其中膽子比較大的。所以抓住這個機會,先改變自己在嘉靖心裡木讷、怯弱的形象吸引嘉靖的注意力才是最關鍵的。
反正景王又無嗣,而且死在嘉靖之前,怕什麼。想清楚這一點,朱載坖就放心多了。于是跪伏在地上,回答道:“兒臣不認識楊繼盛,亦不明白他在奏疏中提及兒臣和景王的原因。但兒臣自去歲八月出閣讀書以來,蒙父皇聖訓,内閣諸先生每日督導,高師傅、陳師傅教導,方知經義。陛下既問兒臣,兒臣試以經義答之,朱子言天生萬物各有其理,于父皇之理則總理山河、生殺予奪,于兒臣之理則恭奉聖訓、讀書向學,他非所敢問。請黃公代奏。”
黃錦眼睛一亮說:“裕王殿下請起,話已問完,臣會代裕王殿下奏明陛下,臣還要問景王話,請殿下恕臣失禮。”
讓劉忠送黃錦走後,朱載坖在椅子上攤着,反正話也說了,愛咋咋地吧。劉忠回來後,對朱載坖說:“殿下今日可把奴婢吓壞了,殿下居然認識這個楊繼盛?”
朱載坖笑道:“我哪裡認識什麼楊繼盛,隻不過聽師傅們提過,說他膽子極大,當年彈劾過仇鸾,沒想到确實是膽大。”
劉忠說:“殿下不認識才好,依奴婢看這楊繼盛怕是兇多吉少了”。朱載坖笑笑,說拿高師傅的講義來看看。
西苑裡,奉旨問裕王、景王話的黃錦正在向萬壽帝君朱厚熜彙報今日見聞。嘉靖翻着本《道藏》聽黃錦講裕王和景王的回答。
黃錦說道:“裕王殿下和景王殿下都說不認識楊繼盛,但是裕王殿下有話讓老奴代奏陛下。”
嘉靖這才擡起頭來說:“哦,裕王有什麼話?黃伴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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