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認作幹爹幹娘
原來田秀娥的家鄉,地處豫東平原,它緊鄰黃河古道。在那個萬惡的舊中國,黃河就是一條災難河,每逢汛期河水爆漲泛爛成災。滾滾的黃河水汪洋一片,它肆無忌憚的吞噬着黃河兩岸的農田、村莊。不知有多少人家在這一次次洪水災難中,房屋盡毀家破人亡。
田秀娥一家和千千萬萬受災的災民一樣,他們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扶老攜幼,舍家撇業外出逃塃謀生。
秀娥的家人,也被裹在這一波人群裡面,在逃慌這條艱難的路上,已經跋涉了幾個月了。沿途訖讨,一步一個坑的來到了豫西山區的崇山峻嶺之中。
田秀娥的父親田原推着一個破舊的獨輪推車,上面放了一些舊的生活用品,比如舊的棉被、鍋碗、飄盆和僅有的一點口糧。雖然東西不多,獨輪小車也被賽的滿滿的,用兩根繩子緊緊的捆着。
秀娥母親,田王氏懷裡抱着三歲的小女兒妞妞。
十歲兒子小虎坐在車上。秀娥緊跟在母親身邊同大家一起向西行進着。
這天清晨,天晴的很好,藍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太陽把大地照的暖洋洋的。在那群山環抱着小土崗上,一條不太寬的官道上走着一群東倒西歪,面黃肌瘦、破衣爛衫的人們。他們曆盡千辛萬苦,終于來到這崇山峻嶺之中,大家想好好休息一下再繼續西行。
幾個領頭的,略做商量,于是就高聲說道:
“喂,大家暫時停一下,歇歇吧!吃點東在往西邊趕吧”。
地處豫西山區腹地靈寶,到處是山連着山,嶺連着岒縱橫交錯溝壑相連。他們就在半山腰處,一塊什麼也沒有種的空地上,安下身來準備作飯。上了年紀的、體弱多病的,就直接躺在地上歇息着,并且不斷的呻吟着。年輕人料理着做飯的事情。
有去找柴火的,有去溝裡打水的,又有孩子的哭鬧的,還有婦人奶孩子的總之場面有些亂糟,看着十分可憐。
“老天爺啊!這啥時候是個頭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仰天長歎。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之聲。
“真頂不住了。實在沒法了。還不如死了的好。”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拖着病身子發出了一聲聲的哀嚎。
“好了吧!你歇着吧。到了甘肅,興許會好一點。”一位中年漢子,好心的安慰着大家。
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逃離了水災,确又迎來了匪患,在這茫茫的群山之中究竟窩藏了多少土匪和刀客誰也不知道。當地人也是身受其害,生活在匪患的燒、殺、槍的野蠻行徑當中,是當地的民衆有苦也沒地方訴啊。
他們到處搶女人、搶孩子、搶生畜,如果拿不到錢者就撕票的事畢畢解是,此種惡行屢見不鮮。
當大家正忙碌着的時候,田秀娥感覺自己内急,于是她就去了比較遠的地方便了,爹娘這邊的情況她一點也不知道。
人們都在忙着自己家的事情,誰也沒有太注意周圍的情況。
忽然有人疑惑的問道:“你們看,那邊是啥情況?”一個中年人站在那裡,用手指着西南方的山坡上,一片黑色的東西在飛快的向前移動着,後面的塵土飛揚,在風的作用下,拖出一大片灰色的塵霧。大家定晴看了一會,有人高聲說:
“大家别吃飯了,趕快收拾東西跑吧,那是不是土匪?”
這一聲把大夥吓的夠炝大家慌亂的收拾着東西:有人喊道:
”大家快跑,都快跑吧!”。
“這真是怕啥來啥”!大家快跑啊。”
“塊,快跑啊,土匪來了”。這一喊不要緊,這群逃荒的人象炸了鍋一樣,大家慌亂的收拾着東西,一下一哄而散,四下逃命。誰也顧不了誰,田王氏一臉焦急的說到:
“他爹,閨女還沒有回來呢,我們不能走啊”。田原老婆無奈焦急的帶着哭腔說道:
“你,你讓我們全家都等死嗎?。快走吧!她就看她的命了。”田原大聲呵斥着他的婆娘。他也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忍疼丢下閨女田秀娥了。
秀娥娘萬般無奈的大放悲聲哭了起來。最終還是和自己的男人一塊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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